既然已经向父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季小涵就不再回避和逸潇的相处。每天,两人一起下班回家,晚饭后,有时候又一起出去散散步。一天晚饭后,季小涵站在自家门前,突然看到逸潇和淑娴一起往他家走,季小涵以为自己看错了,待得近了,淑娴跟她笑着打招呼,逸潇也笑着问:晚饭吃过了吗?
季小涵感觉心中好似被什么锐利的东西刺了一下,生生的疼起来。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她笑着跟淑娴打过招呼,却是看也不看逸潇一眼,转身进了屋。
黄昏的屋里没有开灯,暗沉沉的,季小涵心里烦躁,拿过一本书,随便翻了两页,又顺手丢在一边,尽管坐在窗前发呆。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季小涵一早就赶到总公司去交报表,完了又去找许久不见的一个同学玩了一会,很晚才回家。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星期六,季小涵辗转反侧睡不着,一大早就醒了。吃过午饭后,更是百无聊赖,只是觉得屋里闷热的难受。她想起离家不远的那条河,河边尽是柳树,现在应该是垂柳如丝了。心里烦闷的很,她索性带上帽子,走了出来。
一出门,阳光明晃晃的晃眼,季小涵撑了伞,拿了一本书,朝着小河的方向走去。
河岸边果然是碧柳如丝,几个小男孩在河里游泳,脊背被太阳晒得通红。却丝毫没有减少他们的玩性。
季小涵记得小时候放暑假,她总是趁着父母上下午班的时间,和小朋友一起到河边玩,那时的小河河水比现在清澈,水流也比现在急,岸边有细软的沙子,她从来没有尝试过到河里游泳,只是站在较浅的水里,感受的水的冰凉,然后在到岸边将沙子堆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有时小朋友多了,就将沙子堆成城堡,各自独占一方,直玩的天昏地暗。
有一次,玩的忘记了时间,父亲下班后找不到他,径自找了过来,看见她,不说一句话,摘下树上的柳条就是一顿打。那是父亲第一次打她。也是她平生挨的唯一一次打。
她为这件事情想了许久,一直都没有答案,直到长大后,才明白,也许是太害怕失去了吧。父亲一直是一个温和的人,那次发那么大的火,也是认为水边是危险的,爱之切,所以恨之深。虽然之后她确实很少去河边,但是,那段时间的快乐,却一直记在了自己心里,成为记忆中闪亮的一串珠贝。
季小涵在一棵柳树下坐下来,细细软软的沙钻进凉鞋里,冰凉而柔软。风从柳树之间穿过,搅碎了一树碧绿。河水没有记忆中的急,但幸好还算清。她定定的看着水面,微微的风吹过水面,就如同一块上好的淡绿色丝绸泛起了浅浅的皱纹。看的时间久了,让人有点眼晕。直到看见水中的倒影,她仍就误以为是自己眼晕。
“气生完了吧。”逸潇笑着在她旁边坐下。
“我哪里在生什么气。”她赌气的说完,觉得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怎么会不知道,我一直跟在你后面呢。”
“你跟在我后面干什么?”
“我就说嘛,”逸潇不生气,脸上反而带着笑意“还不承认自己生气了。”
季小涵被他看的恼怒起来“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逸潇嘴角依旧带着笑,眼眸突然变得深沉起来,季小涵觉得十分憋闷,因为每当这时候,她就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她就会觉得很茫然,让她的情绪也跟着飘忽不定。
空气突然就静默下来,逸潇从兜里拿了烟,轻轻含在嘴里,却一直没有点燃。
季小涵却始终克制着没有看他一眼。她用一只手抱着两条腿,将头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捡了小石子往河里丢。石子落在水中,将他和她的倒影击成无数碎片,这些碎片又在波光摇曳中重新变得完整。
“我和淑娴只是朋友,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