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礼貌性地追出门外,不停劝留龙书记和秦镇长在村委用午饭再去,但很快看到他们乘车离开,显得那样生气和匆忙。
他们刚走,朱志刚就对我指手画脚,弄得我一下火冒三丈起来。
他说:“许主任,龙书记也是好意,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劝呢?”
我低着头并没有说什么。
他接着指责:“你刚才把龙书记气得不轻,其实他说得对,这样着急确实存在很多问题,县里没有正式的批复文件,而这边也没有具体的正规材料,现在忙手忙脚,不是折腾村社干部又是什么呢?”
我强忍着怒气,继续听他唠叨。
“许主任,我知道你是从组织部来的,深受赵部长信赖,但龙书记作为镇党高官,你不该有这种态度,村里的事哪样能绕得过镇上?以我的建议,最好取消下午的会议,同时想办法取得龙书记和秦镇长的谅解,因为这点小事闹不愉快实在划不来呀!”
我还是不说话,站在原地,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高见。
他见我无动于衷,有些着急,又催促道:“许主任,听我一句劝,赶快给龙书记打个电话,免得你们之间的误会加深啊!”
听他啰里啰嗦,我的怒火也随之爆发出来,冷冷质问:“朱干事,我想问问你,这四个村的村民对镇领导有什么态度,以前或者现在都可以,希望不要有所隐瞒。”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领导是领导,村民是村民,该是鱼水之情,许主任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
我冷笑着说:“俞王村以及周边三个村常年缺水,镇上却视若无睹,村里有这么多的失辍学儿童,他们也放任不管,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鱼水之情’吗?我奔走呼告,而他们又在做什么?现在县里已经明确同意实施三大民生工程,俞王村作为最大的受益者,不应该做出榜样超前行动吗?镇里口口声声说没钱办事,但据我所知仅仅修建停车棚和搞院内绿化美化就用去十多万元,而且还计划实施计生办公楼项目,概算投资就有二十多万元,难道真的是缺钱为村里办事吗?镇里每周一开例会,周二到周五很少见有上班干工作的,他们都去了哪里,这个你最清楚!闲话不多说,你觉得我不给镇领导面子,完全可以去告状,反正我从报到到今天,一直吃住在村委,而且积极主动开展工作,虽没有领到一分钱的工资,但觉得踏实心安,既然苗县长如此信任,而且委以重任,我绝没有偷懒和歇脚的资格,一定会全力推进这三项工程,镇里支持最好,不支持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对他们不抱多大希望!”
朱志刚被我说得没脾气,愣在原地扑闪眼睛,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干爹走过来劝解:“小许,别说了,他们毕竟是领导,我们只管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了,他们想帮就帮,不想帮就算了,小朱也是无辜的,没必要冲他说这些。”
我气不过,又埋怨道:“龙书记口口声声说支持配合我的工作,但刚才的话实在让人气愤,没做过调查就没有发言的权利,实施人饮工程早就是皆大欢喜个个认同的事情,可到他嘴里却成了纸上谈兵。我不确定他说这话是出于公心还是肆意宣泄,但给我的感觉就是纯粹的嫉妒打压,你们说的不错,赵部长和苗县长确实很信任我,而且似乎很偏袒在意我的想法,但哪有什么呢?给村民办件好事又惹着谁了?你们怀疑我恃宠而骄得意忘形,但你们又为四个村的村民做过什么呢?他们缺水少喝,经常为水源争吵械斗,你们有没有想过彻底解决的办法,不就是劝劝这个压压那个吗?求稳怕乱无可厚非,但不从根源分析解决问题,这样的领导智慧和哄骗艺术,我实在不敢恭维,好了,我的牢骚都说发了,你想去邀功请赏,现在就可以给他们打去电话,我就在这里坐等,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回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