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听到我的呼救声,疯了一般跑出来,但见到傻子,才笑着安慰:“傻丫头,你这是错怪他了,他确实有些神经错乱,但却没做过吓唬小孩的事,唉,总之,他的命不好,从小爹娘吵架离开,二十多年来只和瞎眼奶奶相依为命,村里好心人时常接济一些,这才勉强维持到现在。”
她刚说完,那傻子就冲着她只发笑不说话,而且还频繁伸手,似乎在讨要什么。
听到原委,我不再惧怕,稍微躲远一些,才问干妈:“干妈,他这是在干什么,看起来似乎没吃东西吧,连裤子都松松垮垮,几乎快要脱落下去了呢!”
干妈面色凝重地说:“看着挺可怜的,唉,天底下咋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呀!你先回家去,过会再给你细说,我给他那块饼子充饥,唉,实在是太可怜了啊!顺才,你等着,婶婶给你取馍馍啊,唉……”
我听她接连叹气,不由得心头一紧,顿时打消围观念头,小跑着离开了。
回到家,发现王福林早已起来,站在院里正拿笤帚簸箕清扫树叶等杂物,“干爹,干妈让我来喊你吃早餐呢!”
干爹听到喊叫声,猛地回头,发现是我,才几步走上前,伸出手惊慌地摸我额头,“许主任,你是发烧了吧,怎么能胡乱喊人干爹呢?”
我抓住他有些粗糙的手,笑说:“你还不习惯吧?其实,我今早才认得干妈,怎么,不同意呀?”
干爹小眼珠随即一转,这才笑问我:“傻丫头,你发哪门子神经,认我们做啥?你是城里来的大学生,而我们没文化,说话粗糙,而且还很……”
我见他如此自卑,急忙打断,认真起来说:“干爹,反正我就愿意,不说了,赶快跟我去村委吃早餐,干妈烙的葱花饼可上味了呢!”
干爹呵呵一笑,这才放下手中笤帚,拍拍手,又掸掉裤角尘土,憨笑着跟我出门。“傻丫头,只要你不觉着吃亏,我和娃儿他妈自然很乐意,不过这事可别对你爸妈提及,否则会笑话我们不识好歹了。”
我听这话有些别扭,扭头安慰他说:“干爹,这事你别管,我自有主意,对了,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他之前欺负过我,不过后来也还上了呢。”
他有些生气和震惊,忙问:“啊,是谁这么胆大,敢欺负我干女儿,说出他的名字,我替你找他算账!”
我咯咯作笑,随后拦阻:“干爹,你到底听清了没有呀?他的确吓唬过我,但我最后还是想办法还上了。刚才还在村委门口恰巧撞到这个人了,听干妈叫他顺才,快给我说说这个人的情况吧!”
干爹随即发出哈哈大笑,见我生气,才停下说:“原来你说的是顺才呀,从他出生到现在,我只听说过有人欺负捉弄他的,却没听到他吓唬打伤别人的,唉,提起这个人,我得慢慢给你说了。”
我有些尴尬,发觉的确误会错怪了那个叫顺才的傻子,和别人一样,是我先欺负的他,刚才差点又想捉弄嘲笑一番,想起来都觉得愧疚和羞臊。“原来他是无辜的呀,唉,看来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有空我得好好道歉。”
干爹锁上门,见四下没人,才小声对我说:“顺才五岁多,父母因琐事大打出手,娘家人很强势,随后带走了他母亲,没多久他父亲离家出走,两天后被村民带回来,是投河死的,尸体漂到其他村,几经辗转才被村里几名壮汉拉回家里,当天就被派出所拉去城里火葬场,草草殓葬了。他奶奶之前还是好端端的,老来丧子使她悲痛万分,不由得哭瞎了双眼,所以顺才后来一直跟瞎眼奶奶相依为命,村委时常过去探望,去时总带米面,还雇请邻家帮忙做饭洗衣,所需花费均出自村里的办公经费,每年也给他们安排相应的救济款项,生活得以维持到现在。”
我不由得叹口气,接着又问:“顺才怎么变成傻子了,难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