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父尊的意思?”
“三日后你的身体应已康健了,届时我族将与凤族在弱水岸进行决战,我希望可以由你带兵。”天帝正色说。
“我?”冷亦非讶然,反手指着自己。
自从他渡劫失败落入幽冥底与花容相识后,父尊一直有意不让他接触军务。与凤族对战有关的一应事宜更是从不与他言说。本来他还想着趁着今日的机会和父尊谈一谈继位的事儿,正愁不知如何开口,没想到父尊竟然先向他提了起来?他提了带兵的事,着实令冷亦非诧异的很。
“没错,你。”天帝应道,怅然露出满面倦容。
“与凤族的战事已经打了一百多年,凤族亏空,咱们龙族的损耗也不小。我也不想再打,只想早日断了这场纷争。这一战是最后一战,百年对峙全靠这一场,对龙族来说至关重要,你带兵经验最为丰富,我希望可以是你。”天帝说。
“而且从另一方面考虑,你虽领军多年,身上毕竟没有战功,若打赢了这场战役,便是大功一件,届时我再传位于你也就名正言顺了。”
天帝看着冷亦非,写了满眼满脸的期许,期冀之下,在他人看不到的眼底里深埋着的浓浓算计。
这一战,明面上是为传位冷亦非做的准备,实际上却是他对冷亦非的考验。
当日他去凤翔取君翊的命,时君翊体内积累毒素已经毒发,瘫软在床似一滩烂泥,他只要用凤翎在他心口一戳便足以打的他魂飞魄散,他却还是用了九龙金身诀。
因为他知道花容知道冷亦非练成了九龙金身诀。
或许凭借着二人的百年深情,花容对冷亦非还会抱有一点期许,会为他寻理由找借口,但是如果他们俩在战场上遇见呢?
如果魇君说的不假,花容已经修成了凤唳九天,那么三日后她必定会披甲上阵,挽凤翔于危倾。
一旦她在战场上看到挂帅的冷亦非,无论之前多么的深情不负,一切罪名都会在那一瞬间坐实。
冷亦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渣滓,从一开始接近她便是带着目的的。他欺她骗她,玩弄她的感情,杀了她爹爹,如今还要覆灭整个凤族。
花容必定怒上心头,恨不能手刃于他。到时候,冷亦非再解释再坚持再深情也没有用。
他想要的就是让花容亲手诛了他的心。
冷亦非必须死掉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因为只有死了心的武器,用着才能称心如意。
天帝静静看着冷亦非,等着他的回应。
天帝心深似海,百般算计,冷亦非的心也不简单。
他不知道天帝打的是什么算盘,但这一出却也正中了他的下怀。
前几日句芒曾告诉他说,父尊有意将自己的逆鳞赐予大哥他们,让他拿它对付凤族人。
凤族战力本就不如龙族,几位凤子又连连殒命,实力更是大大削减。
如今两族战事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凤族节节败退已经明显不敌,此时父尊赐下逆鳞入战,明显就是要打的凤族没有一点还手之力。
若任由大哥和三哥领军作战,势必会对凤族进行较大的冲击,甚至可能会攻下凤翔!
他绝不能让父尊将凤族逼上绝地。
若是他领军,不仅可以保龙族安泰,也可以保凤族无臾。
最为关键的是,父尊已经松了口,只要他赢下这一场父尊便会把天帝之位传与他。到时候,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好。”冷亦非应了。
父子二人对视而望,各自心怀鬼胎。
“好!”天帝闻言朗喝一声,大叫一声好,“不愧是我紫阳的儿子!”天帝哈哈大笑。
“你久不入军营,今日就动身去营地吧。这几日适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