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加100,再加200一共700万,离最高800万还差100万。我们自己想想办法,再到外面去借点,估计也就差不多了。”钟磬算了一下,觉得问题不大。
钟老爷子一听有戏,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
只是钟落晚对此却没那么乐观。他从钟磬手里接过图录又仔细研究了一番,问钟老爷子:“爷爷,您还记不记得,太爷爷是请谁刻的‘快雪明雷’这四个字吗?”
钟老爷子回忆了一阵子,道:“那时候年纪小,没怎么关心这事,不记得了。”
“那图片上的田黄章和您小时候看到的相差大吗?”
“相差不大。”
“颜色一样吗?”
“颜色?”老爷子凑过头来又看了看图录,道:“相差不是很多,好像图片上深一点点。”
钟磬知道儿子不会无的放矢,平时对印章又有研究,便问道:“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啦!这方田黄章拍卖时肯定没这么简单!只怕爷爷此刻的美好愿望,到时候都会无情地化为泡影,不知道他老人家能经受得住这般打击吗?
钟落晚看看钟老爷子,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如果质地颜色都和图片接近,那么拍卖行给的估价明显偏低了,他们可能是要采取低估高卖的策略。按目前正常价格来说,达到这样质地色泽的老田黄石印章,每克拍到8万10万也不稀奇。”
每克8万就是近1100万,而且还有可能拍到每克10万,众人听了不禁面面相觑。
钟落晚接下来的话令大家更加沮丧了:“‘快雪明雷’这四个字刻的是细朱文,秀雅清丽,线条流畅工整,虽没落边款,但很像是篆刻大家陈巨来的作品。拍卖行出于谨慎不敢标出‘陈刻’,不过行家一看心里就有数,只是无法求证罢了。这样一来,成交价绝对低不了,落槌的很有可能是个天价!”
“而且,成交以后,拍卖行还要收取15的佣金!”钟落晚最后的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把在座每个人希望的火焰彻底浇灭了。
“这可怎么办啊?”钟老爷子一听马上就坐立不安了,求助似地左右看看两个儿子。
虞若何怕老爷子急起来真的犯病,朝儿子瞪眼道:“小晚你别乱说!”
“我是怕准备不充分,万一没田黄章拍到手,爷爷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呢!到时候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小晚说得对,这事要想办稳妥,是得考虑周全些,”经过钟落晚的提醒,钟磬也觉得没那么乐观了,“我估算了下,按小晚说的,至少要1600万才保险,现在我们只能凑到700万,还有900万的缺口呢!”
“唉!”钟老爷子长叹一声后不再说话,双眼逐渐失去光芒,人也好像更加苍老了。
“啪!”钟磬猛地摘下老花镜,往桌上一丢:“老爷子从不求我们什么,如果连这唯一的一次都办不好,还要我们这些儿子有什么用!爸,您放心,就算砸锅卖铁,我也想办法把这东西给您弄来!”
“你们也别太为难了,”钟老爷子颤巍巍地站起来,摆摆手,“真要搞到砸锅卖铁那份上,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也过意不去啊!我还是先回去了”
爷爷和大伯走后,家里面立刻安静下来。
钟落晚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前的电脑屏幕已经长时间没有变化。客厅里传来钟爸钟妈悉悉索索的交谈声,应该是在想办法如何在短期内凑齐那1600万。
钟落晚能够想象出老爸紧锁眉头的样子。他第一次后悔进公司后没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业务上,否则即便不能成为像雍董那样的有钱人,但至少赚个一方田黄章还是没问题的。
哎,等一下,雍董?钟落晚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白天的时候雍董提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