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名号仅次于郡主,地位都在室主与翁主之上,这已经是上上等的荣耀了。”秋净远说道,经商之人受此封号,已经是上上殊荣。
“我知道我知道,借这个名号我可以赚更多的钱交给朝廷不是?哎…当初交的有些草率了,若是以后不通通上交,陛下会不会怪罪我徇私舞弊?”夜皎月开始发愁了。
青娘笑道:“咱们做自己的生意,贡献出去是为国为民,不贡献也在情理之中。”
“可这人啊,都贪。第一次给的时候他们感恩,给着给着就变成理所应当。当有一天不想给了,他们就会觉得我们是贪了他们应得的!人就是这样,升米恩,斗米仇,无理可讲!”夜皎月趴在桌上,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自己的银子都长了翅膀飞到别人兜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屋内另两人听了深觉有理,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这时,屋外传出了阵阵的炮竹声,夜皎月抬起头,向窗外望去,感叹道:“不知不觉的,在这里过了两个春节了,日子过得太快了。”
秋净远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道:“长嫂以后还会在秋家过更多个年头,只这两年算什么?”
夜皎月的笑苍凉了几分,不自觉的说道:“谁知道还能不能过到来年的春节……”
秋净远莫名一阵心惊,蹙眉问道:“为何不能?”
夜皎月回过神来,尴尬的笑道:“兴许我就周游天下去了,说不准就在哪过了个年!”
秋净远吐出口气,原来是这个意思。可刚刚她的语气,为何如此悲伤凄惶?
门吱嘎一声推开,众人皆向门口看去。只见川柏川谷一人抱着一大盆的栀子走了进来。秋静玥紧随其后,让他们将栀子放下,才说道:“祝兄的夫人来到长安之时,带来了一盆他们家乡的栀子,自己扦插又得了好几盆。在他们家那边这种花都是长在室外的,长安气候干燥,室外不太适合,祝夫人便一直在室内栽植。我昨日去他府上拜访,远远就闻见了浓浓的花香,竟是这栀子在冬季的温室里开花了。我觉得这花像你便讨了两盆来,怎么样,喜欢吗?”
夜皎月起身,挪到花盆边上,幽幽的香气便飘了过来。“好好闻啊!”
秋净远看着她蹲在栀子花边上,那深绿油亮的叶子映衬着白色的花,就像是夜色中的一轮明月。就像她,一颗明亮的皎月。
“像你。”秋净远不自觉地,就把心中想的,吐露了两个字出去。
夜皎月的脸上有了笑容,甜甜的看向秋静玥问道:“像我么?我哪有这么白这么香。”
青娘笑道:“你比那花好看多了!”
秋静玥也附和道:“是,刚看到花的时候觉得像你,等你们两个在一块儿再一对比,栀子倒是有些逊色了!”
夜皎月娇嗔的瞪他一眼,“尽胡说!”她摸了摸栀子上油亮亮的叶子,欢喜道:“拿回家一盆,放在这一盆……”
“怎么了?”秋静玥看她突然愣住了,好奇的问道。
夜皎月又闻了闻栀子的味道,说道:“这个味道制香,应该会卖的很好吧?”
众人皆无奈的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做起生意了,看到什么都能联想到生意,大家围着夜皎月,谁都没有注意到秋净远苍白的脸。
腊月二十九,夜皎月没有去店里,而是去看了张氏。与张氏聊了一会儿,便来到秋净远的院子看望薛世雪。
薛世雪已经怀孕八个半月了,挺着肚子活动十分不便。见夜皎月来了,便微笑着请她进来。“夫君出去了。”
“我知道他出去了啊,我是来看你的,他要是在我就不来了!”夜皎月笑道。
薛世雪微微垂头,眉目之间有些散不去的忧愁。
夜皎月的笑容微微收敛,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