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笔的手腕,平儿上前送上一杯茶,轻声道:“娘娘歇会儿吧。”
李娥姿没有回话,只摇了摇头,便继续书写起来。
平儿有些心疼,“娘娘这是何苦?不过说起来,皇后娘娘素来与您井水不犯河水的,怎么近日脾气变得如此古怪难测?”
李娥姿抬了抬眼皮,“许是天儿热,心情不佳。”
平儿咬着嘴唇思索了片刻,才道:“奴婢总觉得自从年后不久,皇后娘娘就古怪起来了。动不动就发脾气,不光是对咱们和其他宫中,就连她身边的胡琪尔也经常受罚。”
李娥姿支起身子,将毛笔请放在一边,回忆起皇后近日来的种种异常,也觉得十分奇怪。“可是太医不是也经常去请平安脉么,也没说有何异常啊!”
正在二人思索的时候,宫女突然来报,说薛姬在门外求见。二人对视一眼,立刻让宫人将薛姬请了进来。
薛世妇一进屋,便笑眯眯的说道:“妹妹听说姐姐爱吃云酥卷儿,这家里啊,让人送来了好多,妹妹特地给姐姐送了些来。”
李娥姿立刻笑道:“妹妹有心了,快进来坐。”
二人坐定,薛世妇才道:“其实已姐姐聪慧,应该知晓我是有事前来。”
李娥姿的笑容微敛,轻声道:“还请妹妹直言。”
薛世妇屏退左右,才小声道:“姐姐不觉得皇后娘娘有些异常么?”
此话正中了刚刚所想,李娥姿心中百转千回,却不敢表达。“是么?”
“怎么不是?前几日,姐姐不过说了句皇后娘娘操持六宫事宜费心费神,这本是关心之语,便惹了她不快,说你出言不逊,发你抄写华严经五十遍。昨天妾身去看望皇后,她也没给妾身好脸色,完全跟以前判若两人。妾身想不通啊,以前虽说皇后娘娘不是整天把笑容挂在脸上的性子,但也从不责罚后宫,现在这是怎么了?”
李娥姿重复了刚刚与平儿的话,“或许是天儿热了心绪不佳?”
薛世妇失笑,“以前又不是没过过夏天!哪年像今年这般?我倒是觉得今年还比往年凉快些呢!”
李娥姿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就算觉得不对劲,我们又能如何?”
薛世妇眼珠转了转,笑道:“莫不如姐姐跟陛下去提,就说皇后娘娘身体欠安,却查不出原因,会不会是有人蓄意谋害,让陛下派人去查!”
李娥姿的面色有些哭笑不得,“且不说这是无稽之谈,就算确有其事,我也得能见得到陛下啊!现在别说是我了,莲昭仪入宫之前,是你最得宠,你不去说怎么来找我呢?”
薛姬一脸正色,“姐姐,我也是许久未见陛下啊!不过姐姐,大皇子近日不是要过生辰了么,陛下一定会来看望您这位生母啊!倒时候,您只需提上一提,若是皇后娘娘只是简单的心绪不佳也就罢了,若真有人蓄意谋害,咱们不也是帮了皇后娘娘一把么?”
李娥姿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薛姬继续道:“姐姐,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担心皇后娘娘罢了。您若是想说,您到时便跟陛下提上一提,若是怕多招事端,那边不说罢了。”
又聊了一会儿,薛姬便借故告辞,离开了天成宫。
平儿上前问道:“娘娘打算说么?”
李娥姿沉吟片刻,才道:“到时候再说吧。”
而宫墙之外,没过几日,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便送到了秋静玥手中。他看着信上的一字一句,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
墨竹君看着他的神情,蹙眉问道:“长安有何事?”
秋静玥调整了呼吸,才说道:“我家中二弟病故…不过还有一事,我竟不知,我四弟竟是我同父同母的嫡亲弟弟!”
墨竹君也惊愕的挑起了眉,“还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