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嗣只恐追赶不迭,削尖了脚,迈开大步,
转眼也不知行过多少村庄山林,忽然眼前见一座山峰,抬头见五座山峰俨若席地而坐的五位老翁,峻拔秀丽,何其壮观,恍然大悟“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见天色渐暗,远处隐隐似二胡声传来。
那声音忽而似铁骑铮铮,忽而如落花轻轻,时而抽丝剥茧一般,时而又如珠玉滚落圆盘。声声三弦一声紧似一声,如高山流水叮咚作响。
这声音迷人心窍,乱人心魄,使人不自觉便要朝声音走去。
江嗣猛然清醒,想起在青云庄中正是这声音险些将自己陷入危险之中,赶忙捂住耳朵,不去听他。
待望去,见一道银瀑从天斗倾泻而下,好不壮观,几点人影在那瀑布之上翻飞,此起彼伏,天花乱坠。飞石从高处落下,足有千斤沉重,炮弹一般砸将下来,激起万丈狂澜,只觉地动山摇,下起瓢泼大雨。
江嗣赶忙顺着一旁小道上山。
只觉得脚下地晃的厉害,放眼望去,一铁塔般的黑汉将巨石举过头顶,猛地朝那阎无敌砸去。
江嗣眼见那黑汉将那三丈方圆的巨石毫不费力地举起,不禁感叹“好大的膂力!”
那黑汉见石头未砸中,把住身边一磨盘粗细的槐树,跟上前去,却把左手拔住上截,大吼一声,振奋臂膀,全身竟然如同炭火烧着一般,发出滚滚汽热,把腰只一趁,那槐树竟被连根拔起。定出下盘,便把那槐树如同钟槌一般挥舞起来,看的人心惊胆战。
阎无敌见罢,心中怒不可遏“若不是我那千万虫群竟被残害殆尽,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要让我再见到那唐家的小女子,必将她碎尸万段方才解恨!”
来不及多想,见一个小侏儒从那黑汉裆下几个翻滚,已近到阎无敌身前,使出使出缠,揪,扳,绊,薅,勾等字诀去扰乱他,阎无敌几次出手,却抓他不住。
转眼那黑汉已经挥舞树桩撞上前来。
阎无敌一掌将那树桩震成五段,又将脚下的那小侏儒踢开,只觉耳中声音无比烦躁,稍稍分神,却觉背后生凉,一白面书生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使剑刺向他背心,阎无敌避开那剑,方欲回他一掌,那小侏儒又纠缠上来,白面书生趁机闪身避过,隐入暗中。
不远处的石崖上,湛袍老者紧闭双眼,将手中二胡拉动,声音时而沧桑沉郁,时而轻快犀利。
江嗣见场下四人,交替出招,将那阎无敌围在垓心,难以走脱。其中三人正是在江家老宅中围攻自己的三人。
他细细瞧着,却见洛依依不在此处,急忙去寻,却哪里见到人影?
他恐洛依依已遭不测,心中焦急如火,便也顾不上这几个人,循着山路一直找去。
待寻了半日,见半山腰际影绰绰有一道白影,江嗣急忙赶过去,见洛依依跌坐在试下,昏迷不醒,急忙上前将她搂在怀中,见她面色苍白如霜,嘴唇泛紫,江嗣失声颤道“依依!”
江嗣叫了两声,忽觉手上触觉到一丝黏腻,抽出手见手指上沾满了红色的血液,那血液将洛依依青绿色的裙裾染成黑红。
一瞬间,他感到像是从万丈高崖上跌落,巨大的痛苦袭来,像是要将他一层一层的剥开,抽干,压榨,他紧紧将洛依依拥在怀中,放声痛哭。
“怀柔哥哥……”洛依依微微喘息。
江嗣猛然惊醒,热泪盈眶“你……你还活着……”
洛依依痛苦地叫喊着,“咱们的璜儿,恐怕要出生了……”
江嗣呆呆地跪在那里,过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将洛依依抱起,竭力往山下赶去。
“来人啊,快来人啊!”情急之下,江嗣奋力地叫喊着,声音在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