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新的一天来临了。
霜飞逸和殷知火生起了个大早,太阳还躲在厚实的云被后蒙头大睡。他们俩离开住所,拿着赫超威给的信物,大摇大摆地进入了军港。
霜飞逸站在港口边,面朝大海,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想来是他昨晚睡了个好觉。伸了个懒腰后,霜飞逸朝着殷知火生低声问:“看到离心了吗?”
“还没有。他会不会已经在某艘船上了?”
“他是不会白费流诳一片苦心的……”霜飞逸突然愣了一下,抬了抬下巴,“欸,还真像墨商人俗话说的那样,‘说曹操曹操到’,你看那边。”
殷知火生顺着他下巴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黑斗篷红面具的男人拿着个隐约闪烁着金光的牌子走进了军港。门口的卫兵还向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目送他走了一两百米——殷知火生和霜飞逸两人进来的时候可都没这待遇。
“他背后站着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殷知火生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到底是在和什么样的势力斗啊。”
“不管他背后站着谁,我们都非斗不可。”霜飞逸淡淡地说了一句。他的语气变得和初见殷知火生时的“老冰棍”一样,平静得有些瘆人。
“反正梁子已经结下了,回头无岸。”殷知火生苦笑着应和道,“要么胜,要么死……”
二人说话间,离心已经登上了一艘轮船。霜飞逸不慌不忙地朝着那艘船走去,“走吧,跟着他上船——虽然有的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我们还是礼貌性地保持一点距离吧。”
“等等,”殷知火生紧跟在霜飞逸身后,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的手怎么办?!”
“到了墨商就可以找个医馆治疗了。”
“有道理。”殷知火生松了一口气,和霜飞逸一起登上了离心所在的船。
不一会儿,船便朝着墨商的北海岸出发了。霜飞逸和殷知火生来到甲板上,密切关注着四周的动静——就算离心不露面,也许船上还有离心的同伴也未可知。可二人左等右等,甚至把太阳都从被子里等了出来,却还是没发现任何异样。
“也罢,就当做久违地度个假吧。”霜飞逸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副蛤蟆镜来,悠哉地躺到了摆放在甲板中央的公共沙滩椅上,指了指旁边的空椅,“阿火,你也来呀。”
“我就算了,我想站会儿。”殷知火生趴在护栏上,闭上眼,将脸迎向阳光,感受着咸湿的海风,倾听着海浪与赤羽海鸥相和的声音——一丝惬意伴着某种特殊的感觉涌上心头……等等,好像是涌上喉间。
这种感觉殷知火生很熟悉——恶心反胃!!!
“呕……”殷知火生的嘴中奔腾出一道绚丽的“彩虹”。
是的,他晕船了,十六年来头一次——因为他从前没坐过船。
“我去,你不要紧吧。”霜飞逸连忙翻身起来,赶到殷知火生身边。
“我……我还行……”殷知火生虚弱得像个早产儿,“就是有点儿……晕……”
“哎呀呀,这位哥该不会是晕船了吧。”一个标准的奸商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来,让我康康。”
“你是什么人?”霜飞逸转过身护在殷知火生之前,警惕地问。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大绒袄子的倭妖。倭妖不紧不慢地回道:“商人。”
“你不热吗?”霜飞逸打量了倭妖几眼,“这个天气还穿绒袄。”
“心静自然凉。”倭妖笑了笑,“不说这个了,我和这哥有一面之缘。我见他晕船晕得生不如死,这才想出手帮帮他。”
“一面之缘?”霜飞逸侧头问道,“阿火,你认识他吗?”
“他……?”殷知火生费劲地转过身子,双手反撑在栏杆上,目光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