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我!”秦宣牢牢握紧秦正鹰的手,丹田内的元气漩涡不断旋转,全力将元气渡给了他。
“呃!”元气的渡入让秦正鹰轻哼出声,面容呈现一种不正常的嫣红。
“初儿,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先祖,对不起秦家这数千子弟啊!”秦正鹰老泪纵横,自责与悲戚几近把他吞没殆尽。
秦宣眼帘微垂,心中不知为何十分黯然。
“初儿…初儿!你在哪?我摸不到你了!”忽然间,秦正鹰突然惶恐地叫喊着,身体的扭动让石梁将伤口撕裂地更加狰狞,可他丝毫未觉,任由鲜血四处横流。
“我在这!”秦宣加大了元气的输送,看着眼前往日威风不可一世的秦家大长老,如今像被抛弃的稚童般茫然惊恐,他的内心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似是再度感受到了秦宣的存在,秦正鹰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的语气沧桑又满含睿智,熟悉地让秦宣觉得正身处那间书房之中,秦家大长老正画下那一副龙鲤图,英姿勃发。
“初儿,你知道么?秦家的脊梁骨弯了五百年,为了获得自由,一代又一代的族长呕心沥血,前仆后继在自由的道路上,搭成一座座触目惊心的白骨高塔。”
秦正鹰似乎陷入了某种历史的回忆之中,让秦宣有些摸不着头脑。
“三百年前,秦家当时的族长秦奴良被自家人揭发有谋反之嫌,被绑在炽热无比的白山铜柱上足足九九八十一天。”
“到了最后一日,秦奴良只剩一丝皮肉的嗓中忽然迸发出最后的元力。”
“那一天,整个秦家都听到那段恢宏的唱词。”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秦可食,为我谓秦:且为客豪!”
“他是第一位慷慨赴死的秦家族长,当时秦家的主家就是如今的段家,将秦奴良最后的骨肉熬成羹汤,喂食给了秦家众人。”
“自此,秦家人的后心有了一根顶天昂然的脊梁!”
“从此往后,秦家族长再没有了亡故一说,秦家只要还有一人,那就有着传承秦家精神的族长。”说到最后,秦宣只觉得手指一凉,似乎被套进了什么东西。
秦正鹰的一双血眼忽然死死地盯住了秦宣,双手也捏的他生疼,下一刻,秦宣渡给的元气慢慢开始溢散在空气中,秦正鹰的头颅也彻底歪朝了一旁。
秦初生父,秦家大长老,秦家代理族长秦正鹰,于秦家浩劫中死于石梁贯身!
秦宣搂着秦正鹰逐渐冷硬的尸体,脑中有些空白,属于秦初的情绪逐渐衰退,他看着眼前的尸体,内心有些复杂。
他对于秦正鹰的观感有些矛盾,一方面他本来心眼就不大,平白无故挨了两次打这事儿他一直没忘,可另一方面因为他在碎风秦家环境的关系,对于人心肚皮的观感很是敏锐,秦正鹰对他,或者说对秦初的爱是确实深沉。
“唉…”秦宣轻叹一口气,起身为秦初的父亲挖出了一个小坟,用一块碎石梁当做墓碑,在上面刻下秦初尊父四个大字。
一阵凉风吹过,带走了秦宣心底对秦正鹰最后一份介怀。
他站起了身,无意间摸到了手上似乎多了什么东西,细细看去,他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青白二色的古朴戒指,形式简单,花纹非凡。
秦宣心念一转就知道这是秦正鹰死前套在他手上的事物,他摩挲着戒指,脑海中灵光闪过,尝试向其中注入元气。
下一刻,一副虚幻的场景在他眼前展开,秦宣微眯双眼,认出了此物便应当是储物戒,其中大概五方大小,东西有些零碎众多,但想来一族大长老之物,应当不是什么凡品。
他把元气收回,继续在秦家的废墟中漫游,想要找寻可能的幸存者,原本他对秦家没什么特别的感情,可不知怎么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