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王米在王屋派的客房住下,谢绝了王屋派的水酒招待,一个人躲进了屋子。
入得三更,王米还没有合眼,三两白月光撒下,屋里添上一分惆怅。
他在窗下等白脸鬼的到来,问问他们为何十来岁就敢尸解几十人。
“吱吖!”
门被推开,张敬山带着一身酒香而来,大剌剌的坐在凳子上。
王米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进来时忘了敲门。”
张敬山豪迈的挥挥手,仰头眯眼看着王米,说道:“你这个人不礼貌,我怕漫漫长夜,你难熬,所以来陪你喝酒,却没想到你是这幅态度。”
白了他一眼,王米继续赏自己的月,不理会张敬山。
“人生漫漫几十年,九成人都只是活着,多无趣,你虽然只有几年可活,却是看到了世间巅峰的风景,算来你还是赚了。”张敬山喝下一大口酒,对王米是事而非的宽慰。
清月浊世,有个人在耳边唠叨,也不是多坏的事,所以王米并没有赶他出去。
不得不说,张敬山的酒量是真的好,两瓶白酒下肚,说话条理还是清晰的。
这一夜出奇的长,自饮自酌的张敬山最后彻底喝醉了,在屋子摇头晃脑的跳起舞来。
王米只是在一旁看笑话,时不时还给他打拍子,有了一点乐趣打发时间。
忽而,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铃声,王米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十点了。
再看向天上清月,他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
藏地夜再长,也不至于一直到早上十点吧?
“不好!”王米心头一震,想到了一个可能。
现在可能王屋派正处在幻术之中。
王米拿起手边的天罡剑,背上红伞就往广场赶去。
几个腾跃间,他便到了广场,数十个王屋派的弟子在广场上如疯如癫的咒骂。
有些人甚至在拔剑拼杀,眼中尽是阴狠仇恨。
在中央放棺材的地方,多了一个黑袍人站在棺材上,在旁边还有一对共撑红伞的红衣白脸孩。
将天罡剑亮出,王米冲进人群中,有发疯的人向他杀了,被他几脚便踏翻。
来到棺材之前,王米举剑指着黑袍人,喝道:“你就是幕后黑手吧。”
兜帽下的黑袍人看不清长相,对王米用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说道:“这里不关你的事,下山吧,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不为难你。”
王米冷哼一声,说道:“杀了这么多人,你午夜梦回,不怕他们找你吗?”
“那三十年前杀死魏家十九人,连婴儿都没放过,又可曾想到今天有人找上门。”黑袍人高声喝道。
说完,情绪激动的扯下黑袍露出浑身的牙印和左手左脚的假肢。
“十岁那年,我的手脚被斩断,父母在我面前被他们砍下头颅时,又可曾想过今天有人找上门。”
黑袍人身清凉的短袖短裤,遍布全身的牙印狰狞的展露着他梦过几次不祥,经历了多少年的独寂。
“你问我怕不怕,当我趴在地上和狗抢食那天起,我便没了畏惧。如果他们变鬼来找我,我还要杀他们一次。”
似乎是为了印证黑袍人的愤怒,一个王屋派的弟子大叫一声,被自己的同门一剑捅了个对穿。
“魏常,三十年前的事,我锦衣处会还你一家清白,但今天给个面子,很多王屋派的弟子都是无辜的。”
广场外,传来王米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竟然是喝得大醉的张敬山。
酒劲还没散去,张敬山连站都还站不稳。
“张敬山,三十年前你就说要为我魏家平反,现在这些人都快老死了,我魏家平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