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依山尽,皓月傍海生。兔走乌来,一年时间如沙般漏去。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西湖美景,自古便多受文人墨客所欣赏。此时,西子湖畔,一老一小两个乞丐漫步在绿杨荫里,白沙堤上,不免有些大煞风景。老的须发蓬乱,但衣衫整洁,手中拎着一杆旱烟枪;小的虽衣衫褴褛但干净整洁,头发也整理的一丝不苟,披散在肩头。正是闲游到此的老叫花张鼎师徒。
“师父,这西湖美景果然不同一般。”张鼎出身世家自幼便熟读群书对西湖美景早已心神驰往,今日得偿心愿,言语中透出一股喜悦。
“嗯!”老叫花应道,他虽不是第一次来西湖,但对西湖之景依旧觉得惊艳。
“小炉子,你跟着我也学了五年艺了吧。”老叫花看着滟滟湖波道。
“是,师父徒儿已学艺五年了。”张鼎认真道。老叫花生性洒脱,平日里师徒里关系极好,并无一般教派内的繁文缛节,此时老叫花如此认真,张鼎不由认真回答。
“五年啊,你天赋极高,为师一身功夫除了我丐帮非帮主不传的《打狗棒法》都尽传与你了,此时你缺的是实战。”老叫花仍未回头。
“师父平日也没少与我喂招,弟子应该算有些实战吧。”张鼎道。
“平日为师与你喂招只不过是让你活学活用,你现在缺的是生死之战。”老叫花道。
“生死之战”
“不错,你现在的修为已经达到了气境九层,一般的大派嫡传也少有在这个年龄达到如此地步的。但是气境只是习武修行者的最低层次,若要成为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那就要步入形境。而要突破,单纯的修炼效果不大,而生死一线中反而更容易突破。这种顿悟,是我教不了你的。”
“师父,你的意思是……”张鼎声音发颤道。
“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小炉子你,出师了。”老叫花仍背对着张鼎道。
“师父,弟子不走。弟子还没在师父身边待够。我不走。”张鼎叫道,他家族不幸受老叫花照顾多年,老叫花在他心中如师如父,此时让他离开心中一痛。
“混小子,你说什么混账话,你不要忘了你身上的责任!还不快滚!”老叫花骂道。
“师父,那,那您保重。”张鼎跪在地上冲着老叫花的背影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一抹眼泪扭头走了。
“臭小子,江湖险恶,小心呀。”老叫花看着西湖道,嘴角的胡须上落下几滴泪珠。
山显青翠,水荡青莹,山水美景惹人陶醉。留城位于杭州之北,因其山清水秀,令人留恋而得名。虽景色宜人,却名气不大,仅是江浙北部的一弹丸小城。
此时,城内张鼎依旧是一身丐服,只是这一次只有他一人少了身边的老叫花。
“师父,您放心我不会丢您,六指丐皇的脸。”张鼎想到师父后心中道,“我一路向北,直奔神都。父亲说过二叔就在神都。”
夜永远与漆黑和寂静相连,留城是一小城,黑与静来的格外早。张鼎白日流连于此间的山山水水,故并未远行,当夜便在城中寻了一处避风的巷子,依墙小憩。
“嗯”漆黑中张鼎猛然睁开双眼,抬头向上只见两条黑影从巷子上空掠过。“此时已近子时,他二人身负武功,半夜出行,十分可疑。我不如跟上去,若非歹人还好,若是也好除恶。”打定主意,张鼎起身手脚并用游墙而上,探出身子悄悄跟了上去。
“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吧。”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
“滚开!”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脚踢到人身体上的闷响声。
“娘子”一个中年男子的焦急声跟着响起,“混蛋,我跟你们拼了!”男子的声音宛若一只受伤的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