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逐渐露出火红炙热的脸庞,但早晨的空气比午夜还要冷冽,冻得言肆双手通红。
中城区的第三分局已经将整个犯罪现场好好的保护起来,将早起的好事者、忧心忡忡的造谣者全部堵在外面。言肆正在和第三分局的一名探长讲话,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叫。
“嘿,小子,你又给我这位忙碌的老探长接了什么麻烦案子?”
言肆转过身,正巧看到兰特维那张被毛茸茸的络腮胡布满的脸,“嘿,兰特维。关于这件案子,你也听说了吧。”
“你是说鬼魂在夜里杀人的事吗?我觉得这不归审判局来管,而是教廷的事情,他们应该请诸神料理了这些恶鬼。”兰特维拿着酒袋喝了口酒,悻悻道。
“鬼魂还需要利刃吗?你有看过尸体吗?”
“哦,诸神慈悲,我宁愿没见过。”
“你能看出是什么武器伤害的吗?”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又薄又锋利的兵刃,而且那种切口太奇怪了。”兰特维说道,“你认为这个案子与百里约特女儿一案有关系吗?”
“我敢肯定有关系。”言肆笃定道。
“天呐,这下好了,我们不仅抢了安拓的案子,还会同时引来审判局长和两位黑帮大佬的压迫。”兰特维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兰特维,这可是一桩奇案,凶手或许比不上‘半面’,但是造成的破坏却也不小,我们必须抓住他。”言肆说道。
“好了好了,模范生,别再给我洗脑了,哪怕我现在想将这件案子脱手,也根本不可能了。”兰特维喝了酒骂道,“摊上你这个混蛋,我真是够倒霉的。”
“兰特维……”
“别再说了,让我安静一下,我去看看案发现场。”
言肆耸了耸肩,看着自己的老搭档一边啜饮着酒,一边走进被封锁的区域,他也没跟过去,只是继续与第三分局的探长交谈。
早餐时间之后,邱妮与两名杂技女演员带着香气扑鼻的丰盛早餐来到案发现场,找到言肆等人,几名杂技演员在经历了昨夜神经紧绷的情况之后,早已疲倦不堪,于是在人凑齐之后,即刻便辞别了他们。
言肆在吃东西的同时,也将昨晚的情况大致向邱妮叙述了一遍。
“里昂多的伤势如何?”言肆问道。
“受到些外伤,不甚严重,他家里没有止血粉,只是用干净绷带随便包扎了一下,效果并不好,我就在他家草药园找到土牛膝捣烂敷上,重新包扎了起来。”邱妮说道,“里昂多家都受到了惊吓,我一直在疏导他们的情绪。”
“你有问出什么吗?”
“他们也说是鬼魂作恶。”邱妮将他们转述的说了出来——
…………
尤本·里昂多感到头很疼,但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他躺下又起来,起来又躺下,持续到了半夜还是双眼胀痛,而思绪却因为疼痛很清醒。
于是他便起床点起油灯,倒了杯助眠酒,小口啜饮着,又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突然,一道轻微地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蒂娜?女儿?”里昂多轻唤一声,“是你吗?还没睡吗?”
他拿着昏暗的油灯,朝女儿的房间走去,期间竖耳仔细听着声音,但他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直到他站在房间门口,方才听到一些响声——“咔哒、咔哒……”
声音细微地仿佛九月门前的蟋蟀,隔着门难以引起注意。
“女儿?你也失眠吗?我要进来了。”他说着,便推开了门。
然而,映入眼帘的情景,让他余生都无法释怀。
蒂娜的房间里阳台窗户大开,厚丝绸窗帘已被割破,飘落在地,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