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领着夏侯义来到三间阁,只见左伊正襟危坐,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祷告颂词,又像是在复颂心法秘诀。
“师父,大侠有事找你。”阿青恭敬的俯首作揖道。
左伊一睁眼,眼光清澈,眉目所致之处,弟子皆为肃静。
他站起,脸上不温不火,来到侧殿中盘腿而坐。
“师父邀您旁边说话。”阿青对夏侯义笑了笑。
夏侯义只感觉这左伊一副老态龙钟,倚老卖老之势,明明一壮年男子,何苦刻意为之,难道是为了刻意在弟子面前摆出肃穆姿态?
“左兄,若不嫌弃,我便立着说话可好?”夏侯义看了眼地上的圆垫,有些不习惯。
左伊抬眼瞄了一眼夏侯义,未言语,过了片刻,阿青端上茶来,气氛才有些缓和。
“不满左兄,我是来找左轩,左掌门的,不知可否行个方便,告知左掌门现身在何处?”
左伊品了口茶,不紧不慢的提起一旁茶壶又蓄满了杯,又是沉默片刻,才说道:“不知兄台找兄长何事?”
夏侯义不敢犹豫,怕露出马脚,眸子一转,说道:“我和你兄长曾是旧友,十几年不曾联系,如今路过这太原城,想着怎么也要来叙叙旧。”
左伊目光深邃,瞥了一眼阿青,阿青识趣的到一旁与师兄弟打坐修神去了,他这才缓缓说道:“兄长近日不再在太原城里,如有要事,可托我与我家兄长。”
“这”夏侯义哑然,这事没法托口信。
“那左掌门什么时候会回呢?”夏侯义翘首以盼。
左伊摇摇头,沉思片刻,“如兄台不嫌弃,亦可在这归陌住下,我家兄长,或是几天,或是十几天,自会归来。”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夏侯义大失所望,在此耽搁几日,倒也不是不可,天天美酒佳肴伺候着,自是舒坦,只是担心向榕一人到了应天,会不会遇到什么难处。
左伊只顾着品茶,也未在说话,这时门外走进一翩翩少女,眉眼清秀,皮肤白嫩,手脚纤长,本盘在原地打坐的师兄弟们一见少女进来,个个竟眉来眼去,浑身躁动。
这又是谁?夏侯义觉得有趣,也去看她,只见她像个活宝,一手提着红皮拨浪鼓,一手拿着精细短剑,舞来舞去,全然不顾忌什么规矩。
“欣儿,不许胡闹!”左伊斥了那少女一嘴。
可是那少女满不在乎,又在师兄弟间跳起舞来,那舞轻盈灵动,宛如枝上黄雀,不觉得将所有人的情绪带到欢愉的高潮。
就连那一脸严肃的左伊也不再言语,怡然自得的品起茶来,两眼自在欣赏。
想必这活宝定是归陌的宠儿,神情潇洒自如,全然不似那些师兄弟们,一个个心谨慎。
一番舞蹈下来,只引来阵阵喝彩,左伊板着脸站起,对着一众师兄弟们训斥道:“这就乱了心神,罚你们再打坐一个时辰!”
说罢,一扭头,去了上层。
师兄弟们个个垂头丧气,又喜又悲,一声声哀叹过后,只得乖乖打坐。
那少女俏皮的溜到夏侯义身旁,声音甜美,“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你们归陌的客人,只是在此逗留几日,便会离开。”夏侯义觉得她有趣,与她笑脸相迎道。
“我爹一般不和外人促膝长谈,你貌似是头一个。”少女说道。
“他是你爹?”夏侯义没想到这可人的女娃竟是这死气沉沉的左伊之女。
少女拾起地上茶壶,乖巧的放在托盘上,“别人都说我和爹爹长得很像呢。”
夏侯义再一细看,父女俩眉眼间倒是有些相像,尴尬一乐,“你比你爹漂亮多了。”
“爹爹整日板着个脸,模样都变丑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