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善良的向榕犹如羊入狼口,被红姨牵着鼻子走,但他脚下越迈越沉,脑中出现两个声音不断在争吵。
“你怎么能来妓院这种风流之地,难道你不怕被别人戳脊梁骨吗?”
“妓院怎么了,世人皆知,妓院中除了妓女还有有艺妓,她们卖艺不卖身,一身书香文艺,风节高尚,偶尔来此云游一番,也是别有韵味,既陶冶了情操,又升华了生活,何乐而不为?”
他此刻似分成了两半,半只身子在期待中蠢蠢欲动,另一半身子却又如上了枷锁动弹不得。
红姨一个劲的在后面推着他的脊背,生怕他突然反悔,一溜烟没了人影,半推半就下,他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到退。
刺鼻的香气愈发浓厚,他斜视了一眼旁边的居室,正巧里面走出一个妙龄女子,女子打扮妩媚,浑身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窈窕身段婀娜多姿,犹如初春柳条,细而娇柔。
向榕一张薄皮小脸顿时红个外焦里嫩,急忙臊的收回目光低下头,女子则是掩嘴俏皮一笑,姗姗而去。
红姨注意到向榕的变化,咧大嘴嗤笑道:“你啊你,堂堂七尺男儿,比一个姑娘家还要腼腆。”
向榕心不在焉,并未听得红姨说的什么,脑中还残留着那女子半遮掩的笑脸,他开始后悔低下头,好想再一睹那女子的笑颜,可是又羞于回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穿过后院,又走了两个回廊,红姨满脸堆笑道:“向榕啊,你现在这等着,我上楼去叫那姑娘。”
向榕眉毛顿时打成一结,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面,而且他该如何面对人家,更重要的是他哪里有五两银子,是红姨擅作主张把他强拉来的!
尽管如此,他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眼神偷偷瞄向上面的阁楼,红姨扭着臀胯,急匆匆的冲了上去,大力的推开木门,扎进了屋内,还吆喝着:“出来,有人要见你!”
向榕虽没有跟上去,一双眼却不断向里瞧着,有了刚刚的经历,他相信这阁中女子肯定同样令人惊艳。
他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手心滑滑的全是汗水,但面上还是很矜持的绷着,看不出有喜悦之情,只是内心不断憧憬着美好。
如果说他没有想过娶一个媳妇,那是不可能的,别看他嘴里说着不,心里可未必是这么想的,事出必有因,他也知道在他这个年纪早该结婚生子了,可是无奈于家徒四壁,穷酸至极,怎么娶?
他在迈进骨上骚的同时也想过要趁早离开,然而在见了那妙龄女子后,这个想法就淡了,他开始期待,开始幻想美好,即使只是见一见,万一一见钟情了呢,他开始给自己打气,不就是五两银子嘛,没问题!
“啊!”
阁楼里一声尖叫传出,向榕仰头看去,只见红姨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向榕一个箭步冲上阁楼,站到红姨身旁,大惊失色道:“红姨,怎么了?”
红姨一脸苦瓜相,委屈道:“那,那,那女子不见了!”
向榕身子一震,眉目闪烁,左手把住腰间腰刀,侧身跨入房中,只见屋内空无一人,两扇窗户紧闭,家具饰品摆放整齐,无明显挣扎痕迹。
红姨惊魂未定,迈进屋内,行为夸浮,两只手紧紧抓着向榕,欲言又止。
“你可要帮帮红姨啊!那女子可是我花了”
红姨急昏了头,幸亏悬崖勒马,向榕瞥着她的眼神突然警惕,她立马撒开他的衣袖,抽泣道:“那女娃子可是真的命苦啊,刚死了爹,老父亲尸骨未寒,自己又在这异乡走丢了。”
向榕眼皮一抽,疑惑道:“走丢了?”
红姨止了哭声,用手绢鼻洗了洗鼻涕,郑重其事的说道:“她肯定是走丢了,向榕小兄弟,你可要帮我把她找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