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村这个村庄四百来户人家,村中占地面积不算小,大多数村民都喜欢往人多的地方修建房子,好热闹些,人前人后也能搭把手,村庄中有一条路从村口能到村尾,村口往右边走上七公里左右,有一座大山入口,那大山连绵不断往后,也不知道到底通往什么地方。
素伊只知道每年春节,清水村的未出嫁的女子、已当家的女子,三三两两会相约一起去上山采挖些野菜。
等到秋日了,又会组队去采摘些野果,捡些木柴回来。那大山连绵不断,平时在山脚下往山那头看,白茫茫的一片。
大山深处有好些猎物和猛兽,这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都知道的,但她没去过大山深处。
素伊打着水洗了好几次,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又放入木盆,端着绕过并排的三间茅屋,到了后院,见后院有两个树叉隔着一段距离,两个树叉中间扎着一根麻绳,她把木盆放下,拿起洗干净的衣裤晾在麻绳上,晾好后,又端着木盆走到前院,进了灶房,找了一把扫把来,便开始打扫收拾灶房。
院里的三间茅草屋是相通的,一边打扫一边把灶房的东西仔细摆放整齐,灶房打扫完了,便去打扫那两间与灶房相通的房间。
他的家里不算脏乱,薄被叠得很整齐,素伊想伸手摸一摸,想到自己手有些脏,压抑住自己的心思,垂下眸子笑了笑,他倒是跟记忆里的一样。
素伊又盯着薄被想了想,把手中的扫把先放下,出了房间,去打了井水上来,把手洗干净,又甩了甩,进了灶房又进了房间,先把炕上的被子抱出去拿到后院剩下的一截麻绳绳上晒着,又跑回前院进了灶房进了房间开始打扫,等到家里终于打扫干净,后院前院也扫了一边。
她又洗干净手,把被子抱了进来,照着他那样叠好,又闻了闻被子,看着被子想象祁恒睡在被子下的模样,嘴角露出可疑的傻笑,她看了一会,出了房间,又出了灶房关好门,开了院门,关好往自家走着,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了小院一眼,心中有些甜蜜又有些苦涩。
素伊又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她家也算在村尾,较为偏僻,只是比起祁恒的小院来说好上许多。
附近不远处到底还能看见几户其他人家,素伊又看了看前面山间小路,身后的阳光打在身上,远远看去像是被染上了一层蜜色光芒,看着格外柔和,她想了想祁恒家后院没有收起来的衣物,和很明显被打扫了的痕迹,终于露出了有些俏皮的笑容。
素伊走了一会,想了想,拐了个弯往外祖父家的方向去了,清水村村里还有一条河,河水通往村口又通往镇上,河里有鱼虾,时常能看见浅水边有儿童在摸虾捉鱼,河边有妇女在洗东西,河中架了木桥,素伊的外祖父家住在河那边。
她的外祖父叫陈英华,清水村和他同辈的会喜欢叫他陈老头子。
这陈老头少年丧父,青年丧妻,壮年丧子,没人知道他内心有多么的苦涩。
早年他父亲摔了一跤,重伤不愈,后来没了。
后来他妻子又便因病去了,他和他妻子育有一子一女,他那儿子早年去了战场,在战场没了,而留下的那个貌美儿媳妇一听说自己夫君没了,哭肿了双眼,接着又连夜一根麻绳上了吊随了自己夫君去了。
从此留下一个当时才12岁半大的孩子和陈老头过。
好在他女婿女儿孝顺,他那女婿瞧见岳父一家成了这般,立马提出接陈老头和小外甥陈河一起过来照顾。
两家离的又近,从此,陈老头带着孙子便在女婿家吃饭,两人的开销也由女婿一家给予。
孤寡老人和半大的孩子也有了依靠。
素伊慢慢地走着,时不时还瞧瞧清河村的风景,又有些贪婪地多吸几口家乡的空气,心情越发好了。
一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