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第一次被开启情感的艾斯来说，是一股莫大的冲击，不亚于掏空灵魂。

    他最尊敬最亲近最懂他的人，居然是他的仇人。

    这一认知比父母死亡更让艾斯难以接受。

    往后他还能相信谁？

    就连朝夕相处的人都能对你下此重手，这世间还有谁可信，最亲近的人伤你，往往是最狠的。

    艾斯当时就隐身站在于舟身后，悲悯的望着，既无法下手又不能既往不咎，只得苦笑着摇头，悲愤的默默离开。

    他可以幻想出无数借口替于舟开脱，但却无法说服内心，隔阂一旦产生就无法磨灭，随着时间增长只会越来越厚重，不论事实如何。

    也就是那天过后，艾斯选择了逃避，躲避事实和真相，独自逃到了天上，寂静的生活在没有喧闹的云朵中，飘渺又虚无，心静如止水，渐渐的没有任何波澜。

    一边躲着于舟一边继续研究新产品。

    因为他知道，只有让自己忙碌起来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想起那些过往。

    他躲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碰到了。

    有些话不敢问却总是要知晓的，比如于舟为什么要杀他父母，还有…

    是否真心对待过他。

    巴仁的目光不断朝两人扫视，两人若无旁骛的交谈，自己的存在，在这刻显得太过多余。

    “他就是你养在研究院的狼崽？够可以的啊！”巴仁拍了拍于舟的肩膀，好奇的看着。

    于舟伸手抚开巴仁的手，带着哀怨，看向艾斯“是我给你的项目太多了？你感到整日疲惫？因此对我心生怨恨？这是你离开的理由？你可知道，我这都是为了锻炼你，为了让你更强大，我想让你接替我的位置，你为什么不能明白我的苦心？”

    艾斯看着于舟笑了起来，嗤笑自己的天真，他曾想，于舟若是对他道歉认错，他可能会动摇。

    如今看于舟咄咄逼人的模样，怎还会认错，兴许，于舟从不觉得自己有错。

    “于舟，我就问一句，我父母是你杀的吧！你亲自动的手。”艾斯恢复了平静，淡淡凝视着于舟。

    往日的仇恨都被世间一点点冲淡，仅剩的恨也被压抑在大脑深处，他没忘过，相对的，他一直在恨于舟，可这份恨被于舟对他的好冲淡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恨意越来越弱，虽然仍旧存在，却没之前那么强烈。

    “你知道了？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毕竟你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人。”于舟感到稍微的惊讶，但不强烈，就像是某些故事的结局，意料之中想象之外。

    于舟做事向来秉承光明正大，有点像他父亲伊始王，不喜欢藏着掖着，故此，他也没对艾斯隐藏，他知道艾斯早晚会发现，只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可出乎意料的是，艾斯居然选择了逃避，多懦弱的选择。

    “你没什么对我说的？关于我父母。”艾斯在心中无尽叹然，面上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背在身后的手指紧攥着，骨头明显突出，誓要穿过皮肤爆出体外。

    于舟果真是他见过最冷血的人，

    “你的父母？当然有，她们是我见过最顽固不化的人。”于舟回想起艾斯的父母，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有点反感又厌恶“我没想过要她们的命，是他们不配合，过于顽固，我只是想要一点配方外加一些样本而已，本来是很简单的事，她们只需要说说，然后提供一点样本就无事的，谁料她们宁死不屈，如此我只有成全她们。”

    于舟歪嘴淡笑，表现出极度鄙视的神情，看向艾斯也是耻笑的轻蔑。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冷酷的人。”艾斯那浅淡的恨意一点点被勾引起来，手半抬起又无力的垂下“你为什么要收留我。”

    这个问题在艾斯心里存在了几年，每回触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