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圣血之城。
过了三天后,心情依旧郁闷的黑衣,抬头看了看面前两座约有五十米来高、身披白袍高举杖身呈双蛇环绕状的权杖的贤者雕像。
缥缈的光芒不断的从权杖镶嵌的足有五米大小的祖母绿宝石飘出,积蕴成一片天青色的烟云,一阵微风吹过,一时间,星落如雨。
黑衣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行人衣服上的点点光芒后,就将落在袍子上面的光芒打散。
“黑色,才是这世上最好看的颜色。”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就走进了两座贤者雕像背后的空港。
“诺威狮子心。”
空港内,人流如织,以至于初来此地的黑衣不得不找到一位空闲的引路员,让他为自己引路。
在引路员的带领下,黑衣很快找到了一座大门上雕刻着一只狮子握住心脏的徽章的殿堂。
当黑衣走进狮子心殿堂,站在传送台上没多久,空间航道启动的时间就到了。
海蓝色的空间屏障缓缓展开,如倒扣的碗一般遮挡了传送台上众人看向外界的视野,也保护了他们不受空间乱流的侵害。
趁空间航道尚未完全启动的片刻间隙,黑衣打量起场上的人:多数是身穿囚服、赤裸双脚的囚犯,剩下的基本是腰间配有利剑的佣兵。
“——嗡——嗡——”
空间航道正式启动后,如夏天蚊虫般的嗡鸣声,响彻在传送台内每一个人的耳旁。
那些一次传送阵体验都没有的囚犯惊觉,他们的身体正在失衡——五脏六腑似乎在错位,骨头正在发出可怕的“咯吱”声。
于这上下颠倒的幻觉中,他们试图发声,却有一股无形之力,如细绳一般死死地捆住他们的咽喉——他们感觉即将飞起。
“——轰——轰——”
当空间航道的力量到达阈值。囚犯中的一个体态瘦弱的年轻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噗通的一声他倒在地上。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
瘦弱年轻人奋力地挣扎,但却惊恐地发现,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还能动。
他拼命地向周围人传去“救救我”的信号,但目光所到之处多是像他一样“噗通”倒地的囚犯,有男有女,有老有幼。
而那些还站着的人,大多事不关己的聊着天。片刻后,一个头戴宽边帽子,胸口别着狮子心徽章的中年男人,慢悠悠地走到他的面前。
“死了没?”
中年男人随意地踢了瘦弱年轻人几脚,瘦弱年轻人努力地转动眼珠子,证明他还活着。中年男人啧了下嘴,嘴里嘟囔:
“还没死啊。我一会再来。”
瘦弱年轻人惊愕地看着走远的中年男人,眼中的希望之光瞬间暗淡。过了一会儿,中年男人走回来,看着瞳孔已经涣散的瘦弱年轻人,他满意地点点头:
“又死了一个,又赚了十铜币。每次过空间航道,这种囚犯死的是最多的,得亏雷瑟之眼会付钱买他们,收尸这种事,真是晦气!”
中年男人倒拖瘦弱年轻人的双脚,拖到已经垒成一小堆的囚犯尸堆前,随手一扔,他又继续去找连一点空间重量都承受不住而死去的囚犯。
一直闭目养神的黑衣,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抱住他的腿,睁开眼,是一个奄奄一息、衣衫褴褛的女孩。
黑衣仔细地观察女孩:杂草一般的枯黄头发,面部浮肿的苍白脸色,芦苇般的四肢,还有那不断散发着犹如死人气味般的恶臭之躯。
倒拖着女孩的中年男人,扭头看了下女孩,低声嘟囔了一句“还没死?”。
他稍微往手上加了把劲,女孩抱住黑衣的双手就只剩下一只手,她拼了命地想抬头看向黑衣。
但她的身体已虚弱到连婴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