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对的,克里德城的今晚,还是风平浪静的。
因为他们还忙着在西区狂欢,整个西区火光四溅,不是他人所为,正是西区的小伙子们自己干的。
砸尽一切能砸的,抢尽一切能抢的,像是为了明天的预演。
平时,地头蛇大哥们肯定不会置之不理,而现在一马当先带头起哄的却正是这些地头蛇大哥们。
在这样谁也不曾认同谁的环境中,海罗曼不过是革命之夜以后最理所当然拥有资历的头领而已。
不管他有没有为西区的存续做足准备,像这样毫无预兆的突然死亡。
西区当然会乱作一团。
[谢尔曼!谢尔曼!]
烧焦的房子里,一个独臂的青年,喊着他同伴的名字。
他浑身上下沾满了血。
左手早在革命之夜之前就已经牺牲在战斗中。
十多年后的今天,不曾想过又会成为众矢之至的亡命之徒。
不得不说对于西区来说,这实在是十分滑稽的一幕。
西区的一切,不过就是革命军经过革命之夜以后的残骸。
现在布隆乌鲁·海罗曼死去以后,人们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找出一切参加过革命之夜的人。
并杀死他们,这场漫无目的的烧杀抢掠,这或许是唯一能让人觉得结束。
得到胜利的方式。
为什么不卓克林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这其中是多股势力接触后的结果。
但大多数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全都是革命之夜的错。
独臂的青年库兰伊,他不禁的回忆起十年前的晚上
老君主安东尼奥·克洛夫,那位倾尽一切建立起直瑟宫风光一时的君主。
被他们逼得从直瑟宫的顶阁跳下的情景。
用着闯入的办法却完全不能融入这权贵的世界的他们,安东尼奥·克洛夫对他们投以不屑的狞笑。
面对着他们往后倒下。
也许从那一天起,他们的事业就如同保守毒咒。
被有心的利用,却从不得到过分毫的谅解。
甚至到了今天,本该被遗忘的他们。
只是有着被献祭的价值,还要被这样想起。
也许安东尼奥正是料到了今天,才会露出那样的狞笑吧?
[我在这里,前第三支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老肯一家都没了。]
[埃巴兰斯和他手下的那几个小鬼,都跑出去了。]
[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呜呜。]
从柜子后面推门而出,老战友苟且在这种地方着实让库兰伊吓了一跳。
[谢尔曼,这就是我们的报应吧。]
[外面的人和当时的我们是一样的。]
[只顾着眼前的一时狂热。]
[五年后会变得怎么样,十年后会变得怎么样。]
[我们从不去想这种问题。]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觉得后悔,]
库兰伊对于死亡的到来,显得并不惧怕。
反而是这个更年长一些老伯谢尔曼,早已在战栗中被恐惧的忘乎所以。
[真羡慕埃巴兰斯那家伙,他的嗅觉果然跟我们都不一样。]
[听到海罗曼那家伙死了以后,他马上带着所有认识的人跑了。]
[而我们这些凑热闹的,真是死有余辜。]
[这小子,也不提醒一下我们,只顾着自己跑了。]
谢尔曼感慨着,果然是人各有命吧?
[埃巴兰斯的确和我们不一样,他还有远大目标。好像从未死心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