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大帐内,矫健的武士如标枪般站立在两侧。
大帐中央,一名青年阴沉的坐在最中央的太师椅上,身体前倾,两手撑着下巴。
“报!”一名传令兵冲进来,单膝跪地,头也不抬“少主,季先生到了!”
“恩。”青年应了一声,随手挥退左右“你们都下去吧。”
两旁的武士井然有序的列队走出,传令兵也领命而出。
不一会,一个面带笑容的中年男性走了进来,只见其披头散发,浑身酒气,面色苍白,衣衫不整。
一手提着酒葫芦,踉踉跄跄,进入大帐时,甚至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倒,还好,他一手抓住了门框。
当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揉揉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
“袁少爷。”随着他开口说话,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袁潭叹了口气“季先生,酒色只会掏空身体,您不会不知道吧?”
面前的男人摇摇晃晃的挥了挥手,说道:“袁少爷,你我身份悬殊,您可别折煞了我,称我名字便是。”
说着,又拿起酒葫芦,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看的袁潭直皱眉头。
随着他呼出一大口酒气,面上涌出幸福的神情,然后摇摇晃晃的接着说道:“酒色财气,会掏空身体不假,但却是好事。”
袁潭不解“伤害自己,透支阳寿,怎么到先生这里反而成了好事?”
“您想想,我买酒买色,不得花钱吗?我的钱财壮了商人的腰包,他们通过努力卖出去了东西,自然开心。
“而我虽然伤害了身体,却收获了享受,也很开心。既然两边都开心,不是好事是什么?”
袁潭只觉得有哪些不对,但又不知哪里不对。
“先生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此物灭人志气,让人成瘾,还望先生保重身体。”
季先生呵呵一笑,摇晃着身体,忽然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也不在意,就坐在地上,透过杂乱的头发,看着太师椅上的袁潭。
“袁少爷,此物虽引人上瘾,但终究只会伤害自己。少爷可曾听说,这世间还有一物,不仅上瘾,而且害人害己。”
袁潭想了想,摇摇头“未曾听说。”
“呵呵,杀戮。”
袁潭直觉如冷水浇头,浑身冷汗直冒。
“酒色只会掏空身体,但杀戮,会使人迷失本心。”
扑通。
袁潭跪在地上,面色苍白,汗珠不断的从额头滑落。
“先生!学生已知错了!”
季先生晃了晃脑袋,也不管他,用手撑地缓缓爬起。
终于,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然后看向袁潭,半响,又摇摇头“不,你还没知错。”
跪倒在地的袁潭,握紧了拳头,关节发白。
季先生摇摇晃晃的出门,就跟来的时候一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临出门前,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老爷子对你期望很高,别让他失望。”
然后也不看身后面色煞白的袁潭,就这么钻出了大帐。
袁潭就这么一直跪着,如同丢了三魂七魄,直到过了很久,感到不安的卫士看了一眼帐内,这才大吃一惊,赶忙招呼随从将其扶上椅子,接着就要找医师。
“不用了!”袁潭已经回过神来,沉着脸,扶住额头。
帐内侍卫无人敢动,整个帐内,落针可闻。
半响,袁潭缓缓抬起头来“招逢仕,郭淮。”
“报……此二人正在……”
“招!”
“是!传令,招逢仕,郭淮二人!”
袁潭扶起额头,看着地面发呆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