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有其事的看看应冕的头顶,好像他的万千黑丝霎时化作了万马奔腾的绿草原,应冕还给他一个凉飕飕的眼神。
应冕又好气又好笑:“你觉得哪个男的喜欢看这种事?”
应潇潇一下子义愤填膺了,也顾不上心上人就在跟前要保持形象了,“不想看并不等于自己没被绿,你跟方智妙怎么回事?他怎么又跟余卓霖搅和到一块了?你没看见她和余卓霖吗?”一连串问题机关枪一样射出来,她的食指戳向和他们斜角相对的地方,“前段时间还跟我说要离他远点呢,现在自己打自己脸了吧。”
席砚修和应冕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他们二人,笑语晏晏,一副郎情妾意的温馨劲。席砚修忽然又不是那么的怨恨应冕了,今儿要是不来,哪有这么精彩的戏看。
梁美珍和潘欣瞳则在兄妹二人简短的对话里,大概捋出了一个故事概梗,眼前的男人有一个女友,可是女友将他绿了,应潇潇便让当事人来个现场抓赃。
“分手了。”应冕轻飘飘一句让应潇潇愣在当场。
余卓霖最近比春风还得意,贾元清的案子结了,东郊的地弄到手了,几个地方的拆迁也顺利批了,就连自己心心念念的桃花都有了盛开迹象,桩桩件件好事连连,他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此刻这位人生赢家沉浸在甜蜜的约会里,对周遭人物丝毫不感兴趣,也就没注意到店里来了两位冤家。他搜肠刮肚的说段子,逗引得对面的方智妙娇笑连连。
刚才,也不知道哪个段子取悦了她,她笑的十分开心,声音都高出两个八度,他更加卖力的展示,力求把一个内涵风趣的男人体现到位。
其实应冕一进门,方智妙就知道了。她就是有这个能力,总能在一群人里第一时间感应到他的存在和位置,这是自上次顶楼餐厅后两人第一次同场,他还是印象里的潇洒恣意,再看看对面这个乏善可陈的男人,她觉得他就像餐盘里的食物一样食之无味。
方智妙故意笑得大声,想借此释放出我很好你看不上我是你眼瞎这样的信号给应冕,可是他只是扭头看了看他们就继续若无其事的该吃吃该说说,骄傲如方智妙,她从没想过有一日自己需要演戏来博取一个男人的在意,她感到无地自容甚至羞耻,心头冒起突突的小火苗。她低下头吃东西,待自己心头之火偃旗息鼓之后,对余卓霖说:“来了一个朋友,我过去一下。”
余卓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是应潇潇那桌,意外的是应冕也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缩缩瞳孔,回过头带上鼓励的微笑:“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方智妙已经站了起来,顺一顺自己的短裙下摆,款款走了过去。
“好的,有事就喊我。”余卓霖举起水杯,轻轻啜一口,目送方智妙走了过去。
应潇潇还在消化“分手了”三个字,方智妙已经到了跟前,热情大方的打招呼:“好巧啊,砚修哥,应冕,你们也在,随便吃个饭都能碰到不想看到的熟人,不知道是因为卫川太小了呢,还是缘分太深呢?”她口中的熟人听出来小应哥降级成了应冕。
应冕拿起餐巾布擦擦嘴,端起红酒嗅着,表情不辨喜怒。席砚修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连忙站起来:“自然是因为缘分太深啊,不是有首歌吗,百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得共枕眠,这个怎么也得千年才修来一个饭桌吃饭,是吧?啊,小应哥?”
“这话没毛病。就像你和潇潇一样,缘分颇深。”应冕四两拨千斤,席砚修哑火了。
“我可以坐下来吗?”方智妙看似征求几个人的意见,眼光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应冕。其他几位就是视力再差也看得出这是场应方二人之间的角斗,齐齐闭嘴。
应冕耸耸肩:“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