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意一进小区就仰头寻找俆隽家窗户,灯是亮的。
她的心又开始咚咚咚跳得厉害,顾不上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随便找了个空地停放就下了车。
何诗意站在门口。门铃响了几遍,都没人来开门,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倾听,里面静悄悄。她毫不容易平复的心又开始噗通,她从包里翻出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却从里面开了,俆隽站在门口处,手搭在把手上,头发凌乱,一脸倦容,一股浓烈的酒味从房间里弥漫出来,他抬头看看何诗意,转身回了房,脚步略微踉跄,显然喝了很多酒。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多担心。喝酒了?喝酒又不能解决问题。”她跟在他身后步入房间,褪去大衣和包,一转身当场惊呆。
程斯凯和郑新永居然也在,二人一个睡在地毯上,一个趴在沙发上,都是一副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
俆隽走到吧台,举起一杯酒:“来一杯?”
何诗意摇摇头,避开地上的酒瓶走到他跟前:“你们喝了多少啊这是,借酒消愁?”
“诗意,”俆隽举起着杯子,两眼定定的望着她,没有丝毫醉意,“你爱我吗?”
“现在哪有心思说这个。事情解决好了?”
俆隽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似哭似笑:“算是解决了吧。”
何诗意只当他喝多了:“所以你们这是在庆祝吗?”
“你先回答我,爱或者不爱。”
“爱,不爱能答应跟你结婚。”何诗意上前夺走他手里的杯子,拖着他往卫生间去,“好了,赶紧洗洗睡觉去,熏死人。”
“对,结婚,我们还要结婚,明天就去。”他半边身子压在她身上,大着舌头嚷嚷。
“行,等这个事过去了,我们马上结婚。”何诗意吃力的搀扶着他,温柔的说。
“我今天不想洗了,我就要脏兮兮睡觉去。”
“好,我们不洗,就这样去睡觉。”何诗意好脾气的把他哄到床上,帮他脱了鞋袜,盖上被子,自己又去卫生间取了湿毛巾过来,仔细的将他的脸颊和双手擦拭干净,抹上护肤霜才出去收拾客厅。
她先取了两床厚毯子,分别给程斯凯和郑新永盖上,又打开半扇窗通风,收拾清洗前前后后忙了近一个小时,房间才恢复整洁。
这一天可真跟打仗一样,何诗意感慨一句,捶捶酸痛的腰,拖着疲惫的身子随便冲了个澡爬进被窝,床头的小闹钟刚好指向12点。
“什么都会过去的。新的一天,加油!”她对自己说。
身旁的俆隽在梦呓,她探脑袋过去:“你说什么?”
俆隽并没有醒来,又咕哝一句。何诗意听见他说:“曼曼,对不起。”
时间回到八个小时前。
一间陈设简单的房间,俆隽打算坦白。
李律师及时出现了,是来接他离开的。
俆隽冷静的跟律师走出房间,自然也没坦白。李律师将他送回家,程斯凯和消失了两天的郑新永在家等他。他们告诉他,他没事了,因为褚曼曼顶替他去自首了。
他微微一愣,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果然去替他顶罪了。作为他的助理,有些事,瞒也瞒不住,何况他刻意不想瞒,他在赌,赌这个说最爱他的女人能为他做到何种程度,结果证明,他运气不赖。
“昨天是我陪她去的,她说让你不要有心理负担,”郑新永语气平静,“一切是她自愿的。”
“对你和公司来说,这是最小的代价了。”李律师见他沉默不语,知道他内心自责,深怕他动了其他心思。
“我已经决定坦白了。”俆隽抿紧嘴唇。
“徐总,眼下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了。即使你现在走进去,她也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