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怡俊趁兄长心情好,放心打探对方的秘密:“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
“啥话?”
“要登上腊子口最高峰,然后纵身往下一跳。”鲜怡俊小心翼翼地说。
阮冬笑了笑说:“怎么可能,那是我一时的想法,也可以说是笑话。”
“为啥有那样的想法呢?”鲜怡俊好奇地问。
“你很想知道吗?”
“是的。”
“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看你是不敢说。”弟弟激将道。
“是啊,说了要犯法坐牢,”兄长转了话题,“人活在世上多好啊,就那么短短几十年,何必要想到早死呢。”
对方即然避而不谈,弟弟也就不好追问了,随着他的话说:“是啊,你这么优秀,又有那么好的父母,活着真是幸福。”
“我优秀吗?”阮冬明知故问,“是你这么认为吧。”
“别虚伪了。”弟弟毫不客气地说,“那几个女的不知怎么夸你,还在我跟前虚伪。”
“优秀有用吗?”
“你自己知道。”
“我所知道的就是这种优秀,也许给我的一生带来痛苦。”
“你在说笑话吧?”
“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现在就想知道。”
“在事情没有完全肯定下来前,你没有必要知道。”
兄长想到弟弟避而不谈自家的事,认定对方有什么隐情,淡然一笑,自嘲道:“这可真叫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一家不知一家的苦。”
弟弟道:“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你家要是有难念的经,我早就不在人世间了。”
兄长问:“啥意思?”
“投河自尽了。”
“别说笑话了。”
“真的,”弟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们不能整天呆在家中,闲了到处看看。”
“想看坐汽车火车天南海北去看,周边有啥好看的。”
“这就叫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此身在山中。”
阮冬说起热门话题:“听说乡上放映队快转到周边村子了,我们就等着看电影。”
太阳落山不久,林畔村家家屋顶冒出的炊烟就很显眼了,空中不时传来女人少儿的声音。这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间。人们吃过晚饭后,三三两两走出村子,朝邻村走去。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到也别有一番情趣。
走了大约七八里路,来到一座村庄。银幕挂在村头空旷处,前面人头攒动,声音嘈杂,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听说放映两部电影,首先放映的是黄梅戏“天仙配”。婉转动听的唱腔回荡在星光闪烁的夜空,到也另有一番情趣。
电灯亮了,要换片子了。人群中立刻爆发出声音。
鲜怡俊和阮冬站在离放映机不远处,在灯光下,俩人更引人注目,左右都有三三两两的女性,有的女目光时不时落在两个美男子身上。这让鲜怡俊有点不自在,悔不该站在灯光笼罩处。
“我们往后站站。”鲜怡俊提议道。
“为啥?”阮冬显然不愿意。
“灯光太刺眼。”
“换片子也就一两分钟,没有关系的。”
“你是不是喜欢让人看?”鲜怡俊一语道破。
“没有啊。别人爱看,我有啥办法。”
夜渐渐深了。风阵阵吹来,把冷意传送给人群。山里人早已习惯这样的气候变化,穿的比较暖和。
鲜怡俊却忽视了,出门没有添加衣服,现在感觉冷得瑟瑟发抖。他不由得往兄长身上靠近。
“冷吗?”阮冬关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