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跑去上班了。
下午,牛木林作为实习记者跟随正式记者杨根新去采访市委的一个会议。他卖力地提着沉重的摄像机箱子,到达会场以后立刻架上新闻钨光灯,然后寻找电源的插头,接通钨光灯的电路,为杨根新的拍摄提供照明服务。
杨根新拍完新闻图像以后,坐在会场最后面的椅子上吸烟休息。
牛木林拿出一个笔记本,认真地做着会议记录。
召集人宣布会议结束。牛木林赶紧起身收拾电线和钨光灯,然后拿起放在杨根新身边的摄像机,一边细细地观察,一边准备放进箱子里。
杨根新看到牛木林拿着摄像机,脸色顿时突变,严厉地制止道:“你别碰摄像机!”
牛木林莫名其妙地望着杨根新,感觉自己像鲁迅说《祝福》中被禁止触碰祭祀用品的祥林嫂。
他停顿了一会,不解地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碰?”
杨根新回答道:“新来的记者一年之内不允许使用摄像机,不能在新闻稿件上署名。这是电视台的规定!喂,张芳,把你写好的稿子给我复写上一份撒。”
张芳是广播电台派来采访会议的记者。她回过头来揶揄道:“你自己不会写稿子吗?怎么每次都要我的稿子?烦不烦人啊!”
杨根新尴尬地咧嘴一笑,腆着脸皮请求道:“行了撒。帮帮忙嘛。”
牛木林的心中感到十分的纳闷:这么简单的会议新闻稿,我就是闭上眼睛也可以马上写出来。杨根新为什么向别人索要呢?
牛木林下决心要当一名既会摄像又会写新闻稿的电视记者。
他经过几天的观察,发现晚上在配电室值班的电工同时还在管理存放摄像机的机房,负责验收记者交回来的摄像机和给摄像机的电池充电。值班的个电工当中除了赵刚、何险峰之外,还有一位年龄在50岁左右的吴师傅。
他决定在吴师傅晚上值班的时候接近他,想办法拿到摄像机,自己偷偷地学习如何摄像。
白天,牛木林特意到配电室去了一趟。当时,赵刚正在值班。他看到牛木林进来,懒洋洋地问道:“你又有什么事情?”
牛木林一边看着贴在墙壁上的电工值班表,暗暗地记住了吴师傅值晚班的日期,一边随口回答道:“没什么事儿。”
在赵刚狐疑的眼睛关注下,牛木林淡然地走出了电工值班室。
傍晚,牛木林在市委食堂草草地吃过晚饭,径直来到了亮着灯光的配电值班室。
吴师傅斜靠在电镀红色皮革的椅子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口中哼唱着京剧。
牛木林客气地向吴师傅打招呼道:“吴师傅,您在值班啊?”
吴师傅转头一看是牛木林,带着一口地道的京腔说道:“嗳吆喂,是牛啊。把那一张椅子搬过来,坐着看会儿电视节目吧。”
牛木林问道:“不影响您吧?”
吴师傅豪爽地回答道:“不影响。你们的宿舍里没有电视机,以后想看电视尽管过来看,甭客气。”
牛木林从墙角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吴师傅的旁边,然后坐下来看电视。他的眼睛虽然盯着电视屏幕,心里头却惦记着摄像机。
电视里正在播放连续剧《西游记》。
吴师傅指着电视画面感慨地赞叹道:“嘿,你看人家拍的这个画面,那才叫个绝了呢!”
牛木林趁机问道:“吴师傅,您会摄像吗?”
吴师傅摇了摇头,说道:“我以前是京剧舞台灯光师,从来没干过摄像。再说了,我也老喽,扛不动这个铁疙瘩了。”
正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了记者的叫喊声:“吴老爷子,我回来了。”
吴师傅赶紧回应道:“好嘞,来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