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硬要这样练下去的话,可能会有危险。
余宁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吐出一口气,继续运功,这一次尝试的是从涌泉穴,沿着橙色箭头,向上运行,这一次运行的穴位之前从未听过,轻而易举的便越了过去,继续沿着太敦穴,太冲穴向上行进。
这次的尝试异常成功,行气的路线一直沿着橙色箭头向上运行,一直运行到丹田位置的时候,又感觉檀中穴和气海穴微微一跳,隐约有一种气血逆行的征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余宁面带骇色,望向长生诀,他之前也不是没按照武功秘籍练过武,之前的洗髓经他便练得好好的,也顺利的练出了技能,怎么一学这长生诀,就要练得要死要活的啊?
难不成自己就没这个高手命?
正在郁闷的时候,余宁却忽然发现,房间外面,竟然亮着廊灯。
这么晚了,谁在外面?
披上外袍,余宁蹑手蹑脚的走出去,这时候外面暴雨仍未停,孙老头跷着腿,坐在一张胡椅上,眯着眼啪嗒啪嗒抽着闷烟,跟霍森布鲁兹老爷似的。
“怎么?睡不着?”余宁走到他身边,搬了张椅子坐下来,低声问道。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孙老头这时似乎心情不算太好。
“是啊。”孙老头难得的没跟他抬杠,淡淡的说道,“你知道吗,老夫今年已经七十有七,习武之人虽说寿命挺长,但老夫当初受过些暗伤,估计也没多久好活了。有时候静下来想想人生,忍不住怀疑,老夫的一辈子真的就这样了吗?”
余宁忍不住沉默,虽然不知道孙老头以前经历过什么,有过多少荣辱,但一定有一段足够牛逼的光荣岁月,要不然,玄痛和玄难两个大和尚也不会对孙老头隐约带有崇敬之意。而孙老头最近的生活他也看在眼里,整天守着一个破烂的古董摊过日子,跟葛朗台一样锱铢必较,却还整天过着苦哈哈的日子,连自己的孙女想吃点好吃的东西都办不到。
设身处地想想,他自己是办不到的。忍不住问道:“既然怀念当初,那之前你为什么要退隐江湖呢?”
“退隐江湖?”孙老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从头到尾,我都始终身在江湖,从不曾退隐。”
“哦?”
或许是因为心有感触,孙老头第一次打开了话匣子,眼中露出追忆的神色:“十多年前,我还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除了几个隐世不出的老怪物,老夫自忖放眼江湖,几无敌手,因此也养成了玩世不恭的性格。当时我认识了一个小兄弟,比你要大上许多,三十来岁,我交友从不看年龄,便把他引为好友。再后来,他惹上了一些大麻烦,为求自保,将一样宝物托付于我,并约定过些时间来取,老夫自忖武功了得,不以为意,便答应了下来。谁料这个宝物事关重大,关系着一个宝藏,以及一样魔门至宝的下落,因此得到了包括魔门八大高手在内,许多人的觊觎。老夫本是个怕麻烦的性子,但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便一定要去做。再然后,老夫便接二连三遭到了魔门高手的偷袭,甚至连小红的爹娘都死在了魔门的手中,老夫也被迫带着小红隐姓埋名,隐居在这里。然而十三年过去了,那个小兄弟,却始终没有来。”
“小红的爹娘不是在洛阳么?”余宁皱着眉头问道。
“那是老夫骗她的。老夫已经连累她没了爹娘,又如何忍心让她得知真相?”孙老头叹了口气,又望向余宁,“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放弃一切,真的值得么?臭小子,换做你,又会怎么做?”
“是啊,我又会怎么做?”余宁不是孙老头,没办法设身处地考虑他的感受,他读过史记,感慨过里面侠客“而布衣之徒,设取予然诺,千里诵义,为死不顾世,此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