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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到了余宁刚才画的那幅画,余宁画摊的生意忽然变得好起来了,余宁暂时倒也没有什么艺术家的矜持,依然没有涨价,一直持续到下午收摊为止,足足赚了六百三十文钱,虽然并没有再画出刚才那幅仕女图一样的杰作,也没有再遇到祝经莲那样的土豪,心里倒也算一本满足。

    有了钱,自然不能亏待自己,扬州一带经济繁荣,对于见识过现代大城市的余宁来说,扬州再繁华也不过是那么回事,有些活动他看不上,凭这些钱也去不起,但改善一下生活也是可以的。

    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余宁走到孙老头的古董摊前,蹲下来,拿起那尊小佛像,“老孙,这个我要了。”

    “要可以,不过现在要三十文钱了!”孙老头显然还记恨余宁刚才打他孙女主意,恨恨的说道。

    “你要抢钱啊?”余宁冲他瞪眼睛。

    “抢钱犯法的,涨价可不犯,爱要不要。”孙老头翻了个白眼,冷笑道。

    “我靠,算你狠!”余宁从钱袋里拿出三十个铜钱,拍在了古董摊上。

    表面上虽然生气,但余宁也不至于为了这几文钱跟他计较。说起来,余宁能在这里立足,也多亏了孙老头的帮衬,一直以来,余宁的生意都不算好,甚至有一个月的时间,穷到没饭吃,他和苏蓉蓉还是在孙老头家蹭饭吃的。嘴上没有说,心里却一直把孙老头当成长辈一般尊敬。

    下午收摊之后,下了一些雨,余宁和孙老头都没带雨具,也没有回家,干脆直接去鸿雁楼喝茶,余宁请客。

    作为扬州的中枢地带,这附近共有五个市集,提供各类缮食的档口少说也有数十间,这间鸿雁楼便是生意最为兴旺的一间。也正是依靠着鸿雁楼的人流,余宁才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社会生存下来。

    走到鸿雁楼的屋檐下边,余宁伸手拍了拍长袍上沾到的水渍。在这样的雨天里,长袍穿起来其实有些碍事。如果雨大一点儿的话,通常整个下摆都是湿的。

    就在这时候,对面路上一僧人大踏步走来,一身洗的灰白的僧袍被淋的湿透,冲余宁憨厚的一笑,亦是跟在他的后面,走进茶楼。

    余宁和孙老头挑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两壶酒。

    那僧人跟着进来,双手合什,恭恭敬敬的对店家说道:“施主,小僧行路渴了,又路逢大雨,想在店里歇歇,讨碗水喝。”

    店家招呼完余宁,见那僧人打扮邋遢,有点不耐的道:“走罢走罢,我这里没有水给你喝。”

    余宁见这僧人浑身衣衫湿透,心中有些不忍,开口说道:“店家,给这位小师傅上杯茶罢,帐记在我身上。”

    又对那僧人招招手,说道:“小师傅,不嫌弃的话,就坐我们这。”

    这僧人二十二三岁年纪,浓眉大眼,一个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依余宁看来,倒是和前世唱《五环之歌》的岳云鹏有几分相像。

    他双手合十,谢过余宁,又谢过店家,老老实实的坐到余宁斜对面,然后双手捧起瓦碗,双目低垂,恭恭敬敬的说偈道:“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唵悉波啰摩尼莎诃。”

    念罢,端起碗来,这才开始喝水。

    余宁见他念的颇为虔诚,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那僧人喝完水,这才恭恭敬敬的站起,双手合十,又对余宁行了一礼,说道:“阿弥陀佛,小僧多谢施主。”

    余宁笑道:“子夏曰: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大家出门在外,互相照拂是应该的。”

    那和尚愣了一愣,说道:“这个……施主说的有理,倒是小僧着相了。”

    说罢,又闭上双眼,喃喃的念起经来,不一会,余宁听见一股鼾声,抬眼看去,这小和尚已经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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