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石一脸无辜,真的好想把这酸秀才的眼睛撑大,让他好好看个明白,这么明摆的真相,他竟是看不出来吗?
这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熊孩子啊。小小年纪就开始学会心机婊撒谎,长大了是要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打脸的。
熊孩子这时插话道:“先生,先生,他半天才写了几个字,他让朱小荣帮他写字,骗说中午给他面饼吃。”
“有这事?”
朱方儒看向萧石,缓步走了过来,见到宣纸上只有十二个字,他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
“朽木不可雕也,你也不用受我的戒尺了。”
朱方儒显然是对萧石失望到了极致,连戒尺都省了。
他看向朱小荣:“你要帮他抄字?可有这回事?”
“我……是……先生。”
朱小荣低下头承认。
“你就缺这一口吃的?”
朱方儒大怒。
“读书人,岂可食嗟来之食,你替他抄字,看似以劳而获,实则害人害己,手伸出来,今日打你十戒尺,长点记性。”
朱小荣伸出手,他的手被冻得通红通红的,几个冻疮上面有着豁开的冰口,想来平日里还帮家里干点活。
“啪!”
“啪!”
“啪!”
朱小荣咬牙,疼得干裂的嘴被牙齿咬溢出血来。
那熊孩子则不哭了,偷偷的看着,笑咧开了嘴。
萧石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出去,说道:“错在学生,朱先生还是打我吧,何苦将气撒在老实人身上。”
“你替他挨戒尺?”朱方儒有些意外的样子,“你以为你不挨戒尺?我不打你,是因为我知你不可雕琢,你现在替人出头,虽一时气血冲脑,倒也有几分傻义,好,手伸来。”
“啪!”
“啪!”
“啪!”
钻心的痛从掌心传来,萧石这才知道,古代先生,是真的狠,这种专打皮肉不打骨,受上几下,想来终生都会难忘,在这个天地君亲师排序的礼法框架下,即便他有父母宠着,也不会来找教书先生理论。
“啪!”
萧石被打了四下,左手的掌心出现戒尺的红印,没得个天,是好不了的了。
朱方儒收回手上的戒尺,转身朝台上走去。
这时,那熊孩子似没看够,嚷道:“先生,十个板子,两人才七下,还差三下!”
“袁志,你上来。”
朱方儒脸招了招手。
“先生,你叫我?”
熊孩子巴巴的走上去,他泪早干了,心里舒坦得很呢,想是在先生面前秀了一把存在,又给萧石和朱小荣贴了坏学生的标签。
“嗯。”朱方儒摸了摸那叫袁志孩子的头,一脸溺爱,“我记得你父亲乃是杏花村的里正吧?”
“是的,先生,他管着好多人,那些有钱的地主,也要被我父亲管着的。”
说完,看向萧石,表情很是得意。
“嗯,里正……多少也是个官了。”朱方儒捻着胡须,“既如此,你便回去吧,告诉你父亲一声,书院清寒已久,你在这里终是受罪,明日里,也不用来了。”
袁志原本还高兴着的脸,忽然变得僵硬,然后呆若木鸡。
‘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先生,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告状的!”
朱方儒叹息一声,道:“桃溪村还有一处书院,终归是有去处的,你哭也没用,你年龄虽小,却已染墨于心,我已无法教你,当去于你父亲学习,去吧。”
朱方儒背手在台,竟再也不愿意理会袁志这个熊孩子。
这孩子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