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脸色一沉,说道:“洋文学不好,这条路就等于断了。”
这次景原却很罕见的没有听进去。
磨磨蹭蹭地吃完早饭以后,老道拿出两本洋文教材,一本给景原,一本自己拿着。
“从第一个词讲起,ys,意思便是‘是’,读‘耶思’。”
“耶思……”
“不错,第二个,,意思是……”
就在景原觉得度秒如年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叩门声。
过了不久,师徒二人就听到还在休假的吴家老三在院子里大声喊道:“大师,大师在吗?有您的客人!”
“有客?”
陵巡子老道眉头一皱,应该没人知道他住在吴老四家啊。
他怕是有人想对他不利,于是便掐了个法诀,将手藏在袖子里缓缓走出厢房。
“无论发生了什么,务必不得走出这房间。”
“明白了,师父。”
景原一脸肃穆,他知道师父仇家不少,这次恐怕是有人来寻仇了。
“来者何人?”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看起来文绉绉的年轻男子,戴着圆框金丝眼镜,一头油光发亮的短发梳成了中分样式,一看就是个留过洋的假洋鬼子。
那假洋鬼子手里提着个皮包,学着洋人的样子伸手想要与老道握手致意。
“我叫李思远,郑大人让我来教您的徒弟洋文。”
原来是那位郑大人啊。
老道恍然。
他曾经和郑中堂说过他有意让景原留洋,吴家老三去讲武堂时也报过吴老四家的地址与家中有何人,以郑中堂之才智,不可能想不到他就住在吴老四家,也不可能想不到景原必然需要学习洋文。
还好不是仇家。
“幸会,幸会。”
陵巡子老道放下心来,也不管那假洋鬼子伸过来的手,作了个揖。
假洋鬼子有点尴尬地收回手,提着皮包勉强按诸夏古礼回礼。
“洋文有七八种,您教的是那种?”
陵巡子问道。
西陆不同东方,与大金差不多面积的地方便塞着十多种不同的语言,而且各不相通。若是没学对语言,去了西洋也去不了最好的地方。
“道长你这就不知道了,洋文我会五种,门门精通。”
“哦?默西亚语会吗?”
“自然会的。”
“郑大人也不会送个歪瓜裂枣过来,进来吧,以后我这徒儿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郑大人可是开出了一天两个银元的工钱,麻烦?
有这么多钱在,什么麻烦都不麻烦了。
“请问高徒在哪个房间?”
“进门左转第一个。”
“谢谢道长。”
那假洋鬼子提着皮包进去了,老道也在心里松了口气。
洋文,他也不大熟啊。
不过如此一来,他自己就有时间了,不至于需要一天到晚都围着徒儿转。
“徒儿,为师出去一会,你就和李先生好好学。”
老道在院子里喊道。
此时景原已经见到那个假洋鬼子了。
一大一,大眼瞪眼,景原手里捧着洋文书,李思远的手里提着大大的皮包。
“您是?”
“我叫李思远,你以后叫我李老师就行了。”
“李老师好。”
景原二话不说行了个大礼。
古人说尊师重道,尽管这个先生看起来和那些趾高气扬的假洋鬼子一模一样,但还是要尊敬才是。
“道长叫什么?”
“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