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呢?”
“先去城外,洗澡!”
景原没地方洗澡,自从他四岁家破人亡以后就再也没洗过澡,现在他身上的污垢厚得可以当盔甲。
无论是哪里的法门,都讲究一个洁净,即便是老道士平常也是注意干净的,现在这么脏兮兮也是迫不得已。
老道士买了一块洋碱,一把刀,去药铺里买了一包西洋产的驱虫粉,又随便找了个面粉铺子,花一文钱买了个大麻袋,在角上和中间剪了三个大洞。
“师父,买这是干嘛呢?”
“你等会就知道了。”
老道士一手拎着面粉袋子,一手牵着景原,走出了天津城。
天津城就建在海河边上,河汊什么的到处都有。老道士随意挑了一个又浅又宽的河汊,让景原脱光衣服进去泡着。
“师父,我不会游泳……”
“有师父在怕什么?快去。”
景原咕哝着脱掉了穿了好多年的烂衣服,一步三回头地走进了那个河汊。
“那个师父,我听说海河里有水鬼……”
“痴徒,这世上哪来的鬼。”
陵巡子一边用力挫着景原脏兮兮的身体,一边说道。
“但是我听市井上的人说……”
“市井之见,不可信。所谓鬼怪,多半是装的,抑或自己吓自己。”
老道士抬起右手,口中念念有词。
不一会,空气中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看起来便如同……传言中的鬼一般。
“鬼啊!!”
景原尖叫着想要逃跑,结果被老道一手压住,整个人依旧泡在水里动弹不得。
“鬼?徒儿你看,我让这‘鬼’做什么,它就会做什么。”
陵巡子手指一挺,口中道:“转身”
然后那鬼影真个转了身。
“跪下,磕头。”
鬼影依旧老老实实磕了个头。
景原看着鬼影如此听话,眼睛都睁大了。
“师父,这却是……”
“不过是一个的幻术而已,有些无良的道士用这个来诓骗那些市井凡人。”
“只是幻术而已?”
“难不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真有鬼?”
老道士双眼一瞪,说道。
“为师便再给你讲讲所谓的相术,所谓相术,不过心术耳,看相便是看心。”
“看心?”
“别人来看相,自然是想听好听的,若是我说您过两天暴毙,你看那人还会有好脸色?所谓算命啊,就是要用模棱两可的话诓人,无论事情怎样,总是能和判词对的上,这边是所谓的相术。”
“但是师父你刚才看出了那人昨天做了什么……”
“痴徒,你忘了为师是什么人了?”
景原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的师父。
什么人?一个好心的老人?
“为师是道士啊,那人不过是个普通人,毫无法力,为师一个法术便可以把他看个通透,莫说昨天做了什么,便是他去年做了什么也不成问题。”
景原恍然。
不过读心而已,并非什么天机。
“那师父你说让他的三儿子去参军,却是……”
“算术,不仅要知人心,还要知天下。如今天下……不说了,不说了。”
老道士鼓动法力,将河湾里冒着黑泡的河水排出去,待干净的河水充满河汊后,接着给景原洗刷身子。
“徒儿,算命看相这些,不过是混饭吃的伎俩,为师不愿你学习这些。”
陵巡子重重叹了一口气,操起匕首,慢慢地将那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