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裘暝发觉自己貌似穿越了?
不,甚么貌似,根本就是穿越了吧,光是床边不远处那圆拱形石砌窗洞,就看得裘暝是一脸懵愣。
这种华丽到不可思议的东西,貌似只有美剧裡的城堡才有吧?
走近窗边往下望,明显可见下方不远处千疮百孔地木材房屋,整体没有任何规划,东一撮西一坨的,整片地皮跟癞痢头似的。
更别说那些房顶上那些大大的黑色石片,拼接起来的感觉,照实说裘暝无法想像那东西怎么挡风遮雨,那缝隙都比脚趾缝大。
一股破败景象迎面而来。
裘暝只是看了一眼,随即感到有些抑鬱。
少年站在城堡最高处的窗边,抬头望向天空。
那天空,是一片抹不去的黑色阴霾。
浩瀚没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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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提腿!""三连斩!"
一名浑身纠结肌肉的中年壮汉,此时正打着赤膊呼喝着,看似严厉实则轻鬆地指导着一名十几岁的少年。
说轻鬆,是这中年壮汉眼神根本就没放在少年身上,与其说是训练,还不如说是喊着好玩,反正该教的招式都教了,爱怎么练关我毛事呢?
那少年此时早已汗如雨下,双臂发抖,手上的双手重剑再也不復方才的沉稳,彷彿下一刻就会脱手掉落地面。
就算如此,少年依旧执拗地举着重剑,就算是此时重剑与地面的距离还不到半尺。
壮汉此时见状,无奈地挥手"行了,维吉尼亚,虽然你的身体还算不错,但双手重剑可不是孩子的玩具!"
壮汉眼中的不屑,是个人就看得出来"看你手臂都抖成这样,还硬举着有甚么意思,你这是练剑还是拿烧火棍?"
少年手一抖,终究还是不敌剑的沉重,重剑剑尖砸落地面。
少年扶起巨剑,剑尖插入地面,他双手握住剑柄不停喘气,却依旧不肯放开,却再也没有任何力气提起。
壮汉见状,脸上看似微笑,实则生气。
但那又怎样,既然把剑借给少年,他早有所预料,就算是一把神剑,落在一个憋脚剑士手裡,蒙尘那是应有之义。
只见他摇了摇头,带着难以隐藏的怒气沉声道"护卫的剑就是生命,哪有人像你剑尖朝下当成拐杖?要不是看老爷面子上,非赏你一巴掌不可!"
虽然不是正式的骑士,中年人可也曾是青铜骑士候补,想当年可也没少做过仗剑少年游的美梦,把剑当生命这话可不是虚的!
可惜世事多变,见惯了大起大落之后,这把跟随他许久的重剑,此时早已鏽迹斑斑,其上隐约还有裂痕,自然也只能拿来做为训练用剑了。
少年好不容易喘过了气,这时才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丝抱歉,更多的却是不解,低声道"巴尔大叔,你可别跟我说三连斩这种武技是用在双手重剑上的,你确定不是在拿我开心?"
"啧!"
壮汉一听不乐意了,脸色不愉地迈开大步,走近少年身旁,一把将少年手中重剑抢走,扛在肩上,怒道"臭子,你以为重剑这种武器,是给像你这样瘦弱地的鬼用的吗?要不是老爷还没回来,俺还不乐意教你!"
说完话,巴尔一刻也不停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广场。
空无一物地广场上,仅有一名十来岁地少年,茫然地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甚么。
这裡是黑色大陆。
虽然原本不叫这名字,但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有那閒心纠结在称呼上头,绝望的黑色天空复盖大地,光是为了生存,就已耗尽了所有人的心力。
怪物也好,食物也罢,微弱的光线让作物瘦弱无比,谁也不知往日的富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