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行过古榕群,树木渐稀草长见长,趟行在齐腰高荆棘伴生的茅草丛,虽然有厚实的冲锋衣遮挡,利茅刮在腰间,透过两层衣服还有些微麻的疼痛感。
“真正的深山老林啊,”左千寻不停的感慨着。
“有点想不通哇,他们不去享受外面的花花世界,甘愿憋屈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干什么呀?祖上有财宝要守护啊?”
“每个人对自已所追求的生活,方式不一样吧,”周正用手卷抹着额头上的汗道。
“天放,换做你,你会怎么想?”左千寻好奇问道。
“还有,当年你委屈自已深入敌后,不为人所知所,且受尽孤独之苦,为的是啥?”
“。。。”秦天放梗了一下,道:“没想过这么多。”
“不可能吧?生死悠关之事,你居然回答我一句,没想过这么多?”左千寻挑眉问道。
诸事已矣,秦天放不愿再去回忆纠结,他反问左千寻道:“那么,你呢?左门之决时,你想的又是什么?”
“唔,你难住我了,”左千寻点头道:“当时真的没想到那么多。”
“还是的,”秦天放道:“其实还是习惯使然,对吧?”
“嗯,”左千寻莫明的点头,好像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勉强诠释那种坚守的真义。
“好一个习惯使然,也颇有哲理,”从云插言笑道:
他脚下一顿踩到一截木头,脸色微变轻轻用脚尖勾起,一张手臂长的弓,闪着油黑的包浆彰显出它的古旧。
“从云哥,你找着啥了?”跟在他身后的叶庭探头问道。
从云弯下腰,从脚尖上取下那张弓,伸手轻轻一弹,弓弦张力强劲,弹指间仍‘啪,啪’做响。
“是一张弓啊?”叶庭惊讶道:“这附近有古战场吗?”
一般只有古战场里才会遗存沉封多年的古代兵器,这张弓看起来很古老,得有个几百年的年头。
从云目如沉水道:“不是古代的而是现代的。”
他用手指比划一下,看向担架上的阿离,阿离打了止痛针昏昏沉沉的睡去,从云略加思索,把弓遗弃在草丛中。叶庭觉得可惜,心想着有一张弓做防身武器也好,便走到那张弓旁,拾起弓后又四周围找寻起箭簇来,可是走出一两米的范围,也不见有象箭一样的物件。他有些失望,正想返回队伍,无意间撇见几颗低矮的歪脖子老树底闪过一抹亮色,他好奇的象那堆树丛走去,没走出几步,差点摔了一跤,原来脚下有条垄垫暗伏,被齐腰高的茅草遮住,人眼平视过去,以为前面平直脚下尽是平坦。
叶庭用弓拔开茅草向前探寻,长草渐高很快盖住他的额头,这条垄垫还不是一层,而是三四层重叠向下,如阶梯一般。叶庭猛然回头向后看望,初始下来的地方比现在站立的地方,地势高出两米,到处枯草凄凄,根本望不见队友的身形。叶庭想不到自已一下子走出了这么远,心下着慌,从衣领里掏出小哨子,用尽全力吹响。
十多分钟后,草丛微动,叶庭紧张的举着工兵铲,身子慢慢向退步。左千寻的脑袋率先钻出草丛骂道:“叶庭,你这个死孩子,吓坏我了,还以野兽把你叨走了。”
“我。。。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叶庭松了一气道。
“啥好东西?”左千寻钻出草丛,四下张望,面前草林虽然稀疏,不知名的参天古木排列杂乱,危险系数与古榕群有得一拼。
左千寻不愿意冒险,拉着叶庭道:“回去了。”
从云随后钻出草丛,双目微微扫寻一下,暗道一声奇怪,他用工兵铲当做探测器,一面向前走一面用铲面按压脚底的杂草,最后停在一个草窝前面。秦天放想了一下,也跟行过去。
从云眼光微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