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鱼的腹伤口很零碎，边缘发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龙虾吐出的液体。

    镇长踩死一只掉落地上的龙虾，李致远顺着镇长站着的地方看去，一个治安队员用叉子掀开怪鱼的伤口。一条条滑腻的身体卷在一起，有些钻进怪鱼的肉里，在怪鱼的身体里摆动。用刀子切开肉，挑出一条放在地上。

    滑动的管状身体，顶端是吸杯式的嘴，嘴上有一排一排的带钩黄色牙齿。这个不是七鳃鳗吗？确实够恶心。鱼身上带着这个玩意，很合理。

    镇长用铁锹在鱼身体里爬出一大块内脏。七鳃鳗的成长速度几乎肉眼可见。马蹄一样的嘴快速变化，变成圆形一排排带倒勾的黄色牙齿，十几分钟的时间就钻入内脏深处。

    有只从怪鱼身上落下的龙虾落入七鳃鳗群里。还用钳子夹了下七鳃鳗的身体。边上射过来的一只七鳃鳗头部贴近龙虾的背上，很快就穿过龙虾的身体。继续往内脏深处钻入。

    见到这种污染眼睛的生物，确实恶心。

    七鳃鳗的成长速度太快。原本用年来计算的生长频率被缩短到分钟。

    李致远仔细看了看龙虾，确定没有发现龙虾换下的壳。右手托着下巴，绕着鱼头走了圈。

    这么大的鱼有没有碎晶石呢？

    把怪鱼翻了个身，另一边的眼睛已经破碎。抽根直直的树枝，往眼睛里的洞捅进去，果然没有什么阻力就通了进去。不死心的镇长用锄头在鱼头上开了个口，被搅成一团的大脑。碎晶石不见踪影。

    杀死怪鱼的凶手没有找出。杀死怪鱼的方式是从怪鱼的眼睛里进入大脑带走碎晶石。

    比划下怪鱼眼睛到大脑的距离。李致远已经有些确定这是水鬼干的。还是有能力的那种，七鳃鳗的成长速度明显不正常，而生活在平缓河边的龙虾吃了怪鱼依旧正常。

    比之前更腐烂的味道传来。往味道传来的地方看去，阳光下的七鳃鳗已经全部死亡，从七鳃鳗身体里渗出的黑色液体蔓延到内脏上，像是燃烧的泡沫垫一样鼓起气泡然后缩。变成烂泥一样的东西。

    走到上风口，李致远和镇长对视一眼，同时说出：“烧了吧。”

    有着默契的两人笑了下。开始吩咐下面的人装备柴火。

    癞头看着面前被肢解扔到火堆上的怪鱼，“这么大的肉也，烧了怪可惜的。”

    怪鱼的肉冒着油脂，点燃的速度很快。之后就是一股烧糊之后的臭味。

    李致远指着挥舞钳子在火堆里蹦跳的龙虾。“你也想变这样？”心里想的却是我真是不合格的穿越者，这么神奇东西在某些方面一定有大用。

    一直到火堆熄灭，确认地上的土都铲了一层。没有人偷偷带走鱼肉之后镇长才离开。走的时候还拍拍李致远的肩膀：“有空来我家喝酒。”

    目送镇长离开后，李致远再转头看着怪鱼被发现的浅滩。那里还有芦苇长着。河水到这个浅滩绕了个弯，流速慢了许多。被清除出一块痕迹像是癞头的头发。

    第二天李致远和镇长一起回到了这个浅滩前。四五头大鱼的尸体被水流带到这个浅滩前。翻着肚皮的鱼不计其数。仔细看去还有无数的黑点在鱼尸上跳跃，嗡嗡的声音不停。

    黑着脸看着眼前一切的两人叫人把大鱼拉上来。同样是从眼睛深入，其他地方都是细的伤口。

    倒是七鳃鳗没有那么疯狂的生长，除了死鱼，一切都很正常。

    镇民捞起死鱼埋在坑里。

    沉默回到守备营地的李致远也觉得棘手。这种情况水鬼不露面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大鱼在水下都被水鬼一击毙命。他下水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三天一大早，就来到浅滩那里。看到没有大规模的死鱼之后才送了口气。往下寻找确定下游河水平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