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带着三个治安队员开路,紧随其后的李致远走在熊孩子们的最前头。虽然说是清理来李镇的道路,出发的第一站却是流民孩子捡柴的地方,河边。
黄色芦苇丛踏出一条路,这里是流民孩子捡柴的地方。偶尔能够摸到的鸟蛋、落入粗劣绳套里的鸟儿、谷呱叫嚣的野蛙和水边的鱼是流民们猎取肉食的地方。
的李镇里,流民处于最下层的位置。流民的孩子上山捡柴,被军户的孩子发现,被打一顿是正常不过的事情。水井边洗澡的位置更是想都不要想。洗澡的人越是靠近水井的位置,在镇上的地位也就越高。
治安队员和熊孩子的到来吓到了河边洗衣服的女人们。原本操着乡音夹杂国语的聊天被拨开芦苇丛,扩宽路的一行男人打断。蹲在河边的女人们把衣服放回桶里,战战兢兢的在河边站成一排。黄土从人群里走出的时候,原本在身边吹捧的女人们用祈求的目光望着黄土的母亲。低着头当做没有发现的黄土母亲抓着裙子上褶子不敢动弹。森严的等级和流亡的生活铸造了畸形的人。
李致远扫了眼河边的女人,如果这个时候有个画家把这一幕画下,千百年后一定非常值钱。有衣服换洗的流民在流民里头也是属于富余阶层的存在,光着身子在田间劳作才是这个世界生活的常态。
“老黄家的记得把衣服洗的干净点。晒干了放到治安队里。我们过来这里巡巡,要是有什么不干净也一起清理掉。这几天治安队的人带我们行动,他们的衣服之后会一起交给你。”
“是,少爷。”黄土母亲说话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披着大衣,穿着靴子,带着枪的镇长家二少爷在黄土的母亲眼里也是贵族的一员,生死不由得自己掌控的事情在她的眼里已经发生过太多太多。
李致远在这些女人面前摆威风没有丝毫的兴趣。“黄土,和你母亲合计下哪里有危险的。今天一起解决。”
在黄土走到李致远身边的时候,李致远拉着黄土的肩膀,用所有人听的到音量在黄土的耳边说道:“仔细问清楚,都是镇上的人,要是因为疏忽死在这里,是镇子的损失。”
老白听到这话的时候,仅有的一只手摸着拉渣着胡须的下巴,眯着眼看着穿着大衣的李致远。看到李致远腰上他送的手枪才露出笑容。想到即将嫁到镇长家的二女,暗自吐了口唾沫,这手收买人心的熟练,活该老李家发达。
老白对着有些不自然的队员和满脸不在乎的熊孩子们,大声呼喝着:“都打起精神来。一个镇上的,要是被水鬼拖了去,你们还有脸没?”
治安队员脸上都是不满,在他们的眼中这种流民就是粮仓,需要的时候抢上一把。哪怕流民已经在镇上生活了一年多,一路拼杀下来的老兵眼里,他们和自己不是一路人。被水鬼拖走的人那里都有,能够称得上安全的流动水域,那是城里人才能拥有的地方。镇上人取水的地方就是那口水井已经很说明了问题。既然头的儿子和队长这么说了,也就找找吧。打些野味,如果真有水鬼也能捞上一笔。李镇对战斗的奖励从不含糊。也就是这样镇长才能带着自己的手下在这里扎根。
老白很简单的就把二十几个人分组,三个治安队员带着几个熊孩子成为一组,一组顺着流民孩子踩过的痕迹寻找猎物。另一组加上黄土,他对危险的嗅觉和觉醒后的大力对那些诡异有大用。剩下的四个治安队员加上自己站在李致远身边,作为机动力量准备救援。镇上的青壮有限,在女婿回来前,不能让李致远在这代人的威望太高。流民常来的地方有什么危险?李致远当个吉祥物代表镇长家过来收下流民的人心就行了。近乎本能的把这些东西在心里过了一边。腰上别着菱形短锏的老白盯着芦苇丛移动的方向。
若有若无的拦在自己往黄土一组路上的老白自然引起了李致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