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本王还要跟刘公公你交代有什么不妥?”语气仍然温和,但骤然见仿若又什么东西死死扣住喉咙一般,让刘公公心颤了颤,但刘公公常年身处权利漩涡,这些还是勉强能应付过来,当即仍然不动声色。
“本王自然会跟父皇说清楚。”
“王爷恕罪!老奴只是想将王爷的想法悉数转达给皇上罢了,一时心急,脑子没转过弯来!”刘公公弯要说,再说悉数传达时,分明加重了音量。
“认识到错误就好,公公请起。”凌羽嘴角挂着浅笑,扶起刘公公。
“谢王爷,那么今晚,王爷就好好把不妥之处想明白,明日老奴好禀报皇上。再请皇上定夺。”
字字带警告,句句有令意。
“好,有劳刘公公了!”那人依旧微笑着说。
“老奴告退!”刘公公作揖。便退了出去。
行至院长中,飞身袭去,黑色的衣服与暮色融合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
院子里,惨淡的月光。摇曳的树叶。鸣叫的鸟儿。一切又回归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屋子中人卸下了伪装,浓眉轻轻皱起,心中纠结不定,看了看手中那封薄如蝉翼,却重重的压在心头的密旨。他眼睛里闪过纠结。
是的,这么多年的潜藏,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攻占谭荣吗?可是,现在为何却迟迟不做决定?可是……他眼神渐渐变的柔和起来。却有纠结
可是……。
他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问。结果都……。
鸟鸣渐起渐息,夜色愈发浓郁,时间缓缓流逝,萦绕在心头的纠结越来越多。
“蒙远死了?”黎乾翊头也未抬,淡淡的摸着光华的玉璧。
“是,景心亲手杀的。”
“嗯!”黎乾翊点头,显得很平淡,顿了顿,又问:“还有何消息?”
“景心传来消息,十日后,攻第十四城,仓闽那边,云慕所幸没有太废物,暂时没有任何进度。”景润沉思,又道:“只是,云慕心腹一个个都身首异处了,他居然还坐的住!”
“汇胤步步紧逼,仓闽虎视眈眈,云慕现在可是一心二用,不急,再等等,这燃眉之火由不得他静坐。”黎乾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去吧!”黎乾翊摆摆手。
“是!属下告退。”
黎乾翊起身,移至窗边。
窗外,一群乌鸦飞过,明明刚才还是朗朗晴天,万里无云。只一时半会之间。天空便乌云密布。
空气里有一丝让人压抑的东西。狂风大作。黎乾翊的衣衫被风撩起,墨发吹打在他坚毅的脸庞上,突然,牛毛般的细雪,斜斜的被风吹进来,落在他的身上,脸上,似针扎般痒痒的。
又要下雪了。
黎乾翊视若无睹,如一尊尊贵的石像,漠然、高贵,漆黑的眼瞳里,并没什么情绪,淡淡的望着窗外,仿佛在看外面,又仿佛透过外面那些事物飘向远方。
许久,他终于伸出手,关上了窗户。
眼神扫过案上的一份名单。眸子里终于不再淡漠,一丝杀气若隐若现,令人畏惧。
那是当年云慕谋反时,暗里一一密切与他为伍的人。
他走过去,拿起笔,划掉了命丧战场的蒙远二字。
眸子在名单上扫过。眼睛定定的盯住云慕二字,眉头轻轻骤起,手指摩擦在纸上,隐隐思索着什么事情。
……
“皇上,急报——!”一道大喝声自宫门传至圣临殿。
第十四城沦陷!几个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
手中的奏折不知不觉的滑落下去,无声无息的掉在猩红软面的地毯上。
云慕面色如土,瘫软在龙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