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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玉阁温润存香的顶层楼阁中

    雪玉看着姬凌生弯着腰坐在靠椅上,没有出声打扰,雪玉白天出门去了,傍晚回来的时候便看见一尊黑脸门神靠在自己房门上,也不说话,雪玉心翼翼的开了门,那郁结挂印堂的家伙还是不说话,进屋一言不发的坐在软塌靠椅上。

    姬凌生如老僧入定,也不看周遭,一眼欲望穿脚下楼台。去了趟皇宫,本应是与公主相互亲近的春风日子,可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连身旁的白脸狐狸都不甚动人了。

    得,不知是谁惹了这祖宗,看着姬凌生的发呆模样,雪玉突然怀念起那个嬉笑怒骂,睡在靠椅上悠哉晃腿的姬凌生了。

    唉,不需公主说个通透明白,瞧那拒人千里的冷面孔,姬凌生就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把脸皮撕下丢人脚下去作践罢了。

    曾嗤笑情爱为累赘的雪玉却不自觉把他喜怒哀乐放在心上,瞧着是像动情了。

    从来喜怒于形状的姬公子竟罕见的没把欢喜悲怮放在脸上,看来是真失意了。

    这是雪玉第一次见姬凌生这般神态,这冤家大多得意妄为,放眼思岳城的膏粱子弟也少有敢招惹他的,只有个同流厮混的商家少爷,还有个总拿热脸贴冷屁股的皇太子。平日里都是他欺负别人的份,今儿受了委屈倒是稀奇,雪玉坐在一个檀木圆桌上,桌上有个同样圆润的白玉花瓶,插着几枝初菊,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偷偷打量着姬凌生的神色。

    其实姬凌生也是第一次有失落神色,时候或戏耍或动真的打闹都不会触及心头,打架打不过不要紧,极爱这张面皮的姬公子再打回去就行。唯一莫名委屈的一次就被告知一道灵根不足以修炼时,五岁大的姬凌生差点没活脱脱哇哇大哭成个泪人,再至奶奶过世,姬凌生的泪珠子都越发珍稀了。

    雪玉身世也实为复杂,出身乡里望族的娘亲为了一个注定守不住的人与家中断了关系,最终逃不过穷苦潦倒,生下心头肉的女儿后更是疾病缠身,可那狠心的爹为了断绝女子情思念想,到最后关头仍是没露个脸。为此雪玉可没少过怨毒恨意,也没少往那人身上插刀子,可又有什么用呢?

    姬凌生从到大没少被暗地里骂,什么没有修炼天赋,不是姬家的种;给姬老爷丢人现眼;当真虎生豹儿,又生鼠孙,诸如此类的,这些年下来也得好几缸子的口水了,刚开始还会怒了寻人晦气,后面就无关痛痒了,骂了这么久,也没戳断他的脊梁骨。

    时候雪玉不懂为何别的孩子下了私塾都有爹来接,独独自己没有,默然回到家中,只能看见病入膏肓仍站在门口盼望的娘亲,那个时候,她真的好恨他。等到娘亲死后那人叹息着出现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拿出家中不锋利的菜刀,狠狠刺去。在那人身边长大,雪玉几次刺杀都以失败告终,恨意难消,于是远走来到思岳城开了一家最为人不齿的风月店子,看惯了青伶红绾和猥亵恩客们的一夜缠绵到次日的两不相欠,雪玉觉得男女之事最多也不过床笫上,再深都是痴怨,未曾想到让一个霸道少年叩开了心房。

    姬凌生懒得理那些吃饱撑着嚼舌根的人,这年头日子舒服些的说话都不会嫌腰疼,导致几年下来姬凌生再听见此类言语连往心里去的兴致都欠奉一个。可岳紫茗不一样,本是成便成不成便算的便宜事,却让人不轻不重地藐视了一番,姬凌生很是郁闷啊。他没想过死缠烂打,如果在皇上面前提亲成功那是最好,不费劲就娶进家门,以后厌烦休妻那是以后的事,但结果差强人意。而姬凌生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没多大戏,会知难而退,以他的傲气也拉不下脸去软磨硬泡,他自诩有豁达胸襟,但现在他才发现,选择进宫的时候就已经把脸丢了。

    见姬凌生神色缓和了几分,雪玉赶紧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轻声道:“怎么了?”,细语中有常年混迹雪玉阁之人都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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