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讪讪一笑过后,转眼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脸皮当真厚出了一个境界。
“那爷爷,您叫我来到底是为什么?”,姬凌生终于耐不住性子问道。
姬长峰沉默了一会说道:“凌生,明天随我进宫面圣。”,姬凌生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始料不及,愣了一会后重重说了一声:“好!”,神色间略有兴奋与窃喜,姬长峰看见他这种反应也是会心一笑,也不给他追问的机会便打发了他,姬凌生也没强留,意气风发地出了门,雀跃的背影揭示少年人心中的念想。
看着姬凌生的背影,姬玄笑了会又叹了口气,看向望着姬凌生背影挂着和煦笑容的姬长峰,语重心长地问道:“父亲,这样真的不会有失妥当吗?”,姬长峰收起笑容,道:“忍了这么多年,恐怕那人也是一样的心思,迟早要图穷匕见的,这点事左右不了什么,再说只要是凌生想要的,我这把老骨头再不济也会帮他弄到手。”
姬玄皱着眉头又问道:“那到时候那丫头怎么办?那女娃的城府心计可不在她老子之下。”
老人露出一股从军队中摸爬滚打出的匪气和战场上无所不用其极的阴狠,严声道:“皇室这头老虎倒台后她还不是得乖乖就范,少了皇室这张虎皮大旗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姬玄似乎还想说点什么,老人摆摆手,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在老爷子有些迂腐的偏见中,站在男人光辉后面相夫教子的女人,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江湖中,注定翻不起多大的浪花,至少到现在为止也没出现过让老人拿正眼瞅瞅的剽悍娘们,老爷子的看法也始终没被打脸。
“过去十六年了,凌生也十六了!”,姬玄话锋一转,长长叹了口气,脸上表情复杂。
姬长峰看了眼面带悲戚的姬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像样的慰问。
“父亲,您对凌生有什么看法?”姬玄收起情绪,看向老人,姬长峰皱皱眉头,问道:“你指那一面?要是嚣张跋扈的话倒是随我,心有不忍倒是和你一个样。”
“您觉得凌生能不能继续修炼,又或者,他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摇摇头的姬玄斟酌着问道。
姬长峰哈哈一笑,显然来了兴致,随即又板着脸说道:“这子,要是能一心修炼我也不用操心这么多年了”。
姬玄微笑而立,静静守候下文。
姬长峰一提起这个令人头疼的孙子脸上就一片无奈,眼中却满是慈爱,姬玄并未打扰老人的追忆,只是笑着听老人把那往事回放:“凌生这孩子从就聪明,和你时候一样,但性子却比你倔得多,不喜欢吃苦,但也不肯吃半点亏,而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孙子,愿意也乐得他由着性子胡来……”
姬玄对于父亲一提起孙子就念叨个不停的毛病,未曾也不想阻止,他喜欢看着父亲唠嗑自己儿子时的乐呵劲,也希望从父亲的絮絮叨叨中了解自己平常来不及关心的儿子。
“凌生这孩子傲气得很,可惜资质却只是勉强能修炼,我带的兵不少,在朝廷里树的仇敌也不少。那群老家伙看不惯我,也拿我没法子,只能想着怎么看凌生的笑话,我也不稀得跟一群凡人计较。你别看凌生整天没心没肺的,他时候可比你爱哭鼻子多了,看着我宝贝孙子难受,我也不是个滋味啊。还好那兔崽子本事可不,仗着我这个老家伙在皇城里无法无天的,那唐学渊不是自诩清流,曾酒后骂我功高盖主,那年还把秦子除去军籍来恶心我,怎么这两年他儿子反而让凌生打得找不到牙了?”姬长峰说到这,不禁哑然失笑。
想想姬凌生的作为,姬玄笑了笑,莞尔笑道:“那群老家伙心里憋了一肚子火还找不到地方撒,这兔崽子倒挺机灵,知道怎么借威了。”
姬长峰哈哈大笑,大声说道:“难不成我姬长峰的孙子还能让别人欺负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