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名驿卒举着火把。
他狐疑地问“令狐老先生怎在这里?”。
“纳兰校尉,我们且先到桐裕驿站,再与你细说。”
“我还有四位随从的军士,不知在哪里?”
令狐昭道“你那四位兄弟啊,只救到一人,其他三位无济于事了。老朽迟来一步。”
纳兰惊愕“我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简直跟噩梦一样,太恐怖了!”
“校尉,我们且先移步到驿站再细说,你现在刚苏醒,还虚弱得很。”
到了驿站,院内架了一大堆篝火,驿卒们都握兵刃弓羽,驿丞见令狐昭和驿卒背了两名军士进站,忙上来迎接,见是纳兰校尉,很是吃惊,忙问“校尉这般晚被困于山谷,若不是这位令狐老先生机敏,小的真不知被困的是校尉。”
“驿丞大人,烦劳将校尉和军士安顿一下,校尉另外三名随行军士都已陨命,今晚务必加强人手,加强防备。”
“可我们驿站驿卒加起来不过十来人啊。”
“今天这事诡异,得请大家轮流值守,还需将院内之火烧旺不息。”
这时,令狐嫣出门来看到亚父背着一戎装的军士,觉得有些熟悉,近看原来是纳兰,又惊又喜,喊到“纳兰校尉,你怎么……?”
话音未落,令狐昭说道“你且去伙房熬些粥靡,暖一壶酒来”。令狐嫣且朝伙房去了,一边熬粥,一边思量,本想着明日就可过函谷关,到关口见纳兰校尉一面,就继续往东回华亭,此生可能永不相见。不曾想今夜在这里见了。
待到房中安顿下来,纳兰问道“老将军,今天若不遇到你,我命不保。”
“这都是缘分!”
“您和令狐娘子此去长安才两个来月,怎么这就要东返?”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且先不说,还是说说你今天的遭遇?”
于是,纳兰将夜晚奇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令狐昭沉思了一会道“这次是你命大,是你们的一匹马惨叫着嘶鸣朝驿站这边跑来,我吃了饭,在驿道上走走,多年不见雪了,看到雪有些怀旧。跑过来的马步伐和嘶鸣很是异常,便试图去牵住,可那马冲过来往前跑了几步,就命毙了。
我突然想起在西域曾见突厥军队里巫师使用的幻术,一旦中招,人马皆癫狂四散奔跑,元神消散后要么癫狂而死,要么没有反抗力被杀。所以,我见那马跑过来的步态,像中过的幻术,我便叫了几位驿卒骑马追过去,约两三里地,就看到你躺在雪地上。
“我们跑过去时,有马蹄声跑远,估计是对你们施幻术的人,天太黑就没有追赶。后来寻到另外三位军士,约莫在你身后百十来步,油膏火把都还没熄灭,但人已经没气息了。也没看到你们所说的马车,车辙印都没见。”
“那就奇怪了,我们就是见到了一辆马车在雪地里,牵着走了一段才发现情况不对的。”
“刚根据你说的这状况,应是中了天竺一种至阴散的幻术,据说此幻术需要一种植物名曰至阴,此物产自天竺南面的僧伽罗,这里四面环海,天气炎热。这物十分稀少,极易难得,栽种十七年始产果,且只有一枚,成熟只在一晚,错过便要等三年。成熟那晚摘下置于陶罐中加泉水浸养,此物只有高温能将其毒性制约,故在僧伽罗那样炎热的气候下不会有毒。传至东土则颇费功夫,要在夏三伏天时抵运,罐中水至凉骨它就开始释毒,周围人畜皆能被其所控制。故从天竺运到中土过雪山,很是费事,要用一种无烟炭温煦陶罐,使其温度不降,翻越雪山。否则一遇寒,毒性散出,五十步之内,人畜皆癫狂,若不升温抵御,难逃一死。故此物威力巨大,可自魏晋南北朝以来,各路人马为求得此物,颇费心思,然抵达中原者少之又少。”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