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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令狐昭却留下一书,离开华亭已前往边塞。那堂兄正是令狐嫣的父亲。

    令狐昭跟随一位卫姓的百户长,带着扬州府几十名新军行走了三月才来到安西龟兹。刚到龟兹,南方人很是不习惯西域的气候,加上一眼望不到边的戈壁沙滩,比起富庶的江南之地来,令狐昭很不适应,也曾动摇过想逃回华亭。可逃回去,那富户定不会放过自己和堂兄,与其连累家人,还不如自己一人受罪。

    刚到军营,令狐昭年纪尚幼,百斤的弓都拉不开,练跑时脚抬不高被石头袢脚,摔得鼻青脸肿。为此,他少不了被那些老军耻笑,说这缚鸡之力打起仗来,不尿裤子才怪。

    尽管如此,可令狐昭喜欢耍刀、枪、棍这些兵器,套路练得熟。百户长见了并未夸他,反而是骂他搞些花架子、不实用,要多练拉弓,练石锁,令狐昭年轻气盛不在意。

    直到第一次与突厥兵遭遇,那是一次换防,百户长带着他们一百多人带着兵器辎重,在一个狭长的山谷突然遭遇三十余骑着马的突厥兵,百十来人对战三十来人本来很有把握,可这几队没有历战,也没有任何准备的唐军士兵顿时乱了阵脚,任百户长怎么喊也没用。三十多名突厥兵看到这一点,突然冲了过来,顿时马蹄声响,喊杀声震天,突厥兵善射,边冲边射,一阵箭雨,唐军乱成一团,首当其冲的军士害怕突厥兵的马和刀斧,纷纷后退,竟让出了一条通道,死伤了十几人。

    令狐昭在队后,他见一骑突厥兵冲了过来,见突厥兵如此嚣张,一下就点燃了他年轻气盛的勇气,于是拾起一把不知谁丢弃的陌刀,冲到马前朝马腿砍去,腿立断,马嘶鸣嚎叫不已,这下正了唐军气势,大家纷纷拿起陌刀朝突厥兵砍了起来。

    正当令狐昭得意之时,那名滚下马的突厥兵见是个小兵敢砍他的坐骑,提了一把弯刀冲过来就劈,令狐昭忙举陌刀去挡,“哐当”一声,虎口一阵剧痛,整个胳膊都麻了,他臂力太弱,根本承受不起突厥兵的那一砍,突厥兵举刀欲再砍向他,正想着这下完了时,百户长冲过来,从后面砍翻了突厥兵,救了他一命。

    令狐昭经此战之后,懂得了厮杀之中力量的重要,开始苦练,拉弓、甩石锁、摔跤、攀援、长奔……五六个月之后,他双手已是厚厚一层老茧,二百四十斤的弓,说开就开,五百步外,说射左腿不会射到右腿;手提陌刀,碗口粗的树,一刀过去,应声而倒,而刀口斩齐;三四个军士近不了他的身。

    不过一年到了景云初年,突厥获悉大唐政权更迭,朝中不稳之际,集几万之众突袭安西碎叶城。令狐昭所在的营已从龟兹移防至碎叶,他也已升任队正,是营中尖兵,碎叶城只有四千守军,且城墙低矮,多是土墙,补给不足。

    此战,厮杀了三天三夜,唐军力战至两千余人,而城墙下突厥兵的尸体也不下三四千,正值初秋,天气尚热,尸臭熏天,唐军中出现瘟疫,碎叶城大总管决定弃城撤到高昌。令狐昭所在营三百余人负责殿后,区区三百余人失去城郭的保护,与几万之众对垒,无异于螳臂当车。

    这是一场用计谋都不可能赢,力量悬殊的较量。突围在凌晨,三声号响,喊杀声震天,三百人骑马突然冲出城杀向突厥兵的主营,突厥兵本不善夜战,听到喊杀声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是唐军援军到了来袭营,顿时乱了阵脚。趁乱之际,碎叶城主力杀出,朝东南而去。突厥兵开始不信唐军会弃城,一直以为是唐军援兵到来,后来明白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后,疯狂地扑向掩护撤退的三百唐军。

    令狐昭所在营的三百勇士,成为刀俎上的鱼肉,可他们面对绝地,抱必死之心,与突厥兵血战大半夜。至天蒙蒙亮时,令狐昭已记不清他们杀死了多少敌人,也不清楚自己战死了多少人,只觉得紧握陌刀的手松不开了,手指与刀把仿佛连在了一起。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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