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又喊话“现在已是亥时,所有人等不能过关,请速速退回。再不退回,就要放箭了。”
听到要放箭,令狐嫣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想着亚父就是不听,非要到关前来,现在进不得,也退不得,这下可如何是好?
只听令狐勇不慌不忙地下到地上,对着垛口喊道“守军大人,小人有差事在身,今夜必须得过关,要是耽搁了事,小人吃罪不起。”
“这么晚还有什么差事,从洛阳过来的人车过了酉时一律不能过,速速退回,找家客栈歇了,明日辰时查验过后再过关。”
“大人,我这差事当紧,还请您通融。”
“什么要紧不要紧,将军有令,过了酉时,一律封关。”
“此乃正是皇宫中事,不便说明,请守城大人行以方便。”
令狐嫣听着亚父这番说辞,不明就理,欺君乃是死罪,亚父竟敢如此莽撞。过不去我们明天再过就行了,风餐露宿又不是第一次。她在心里喊,“亚父啊!亚父!你这是要怎么!”
守城军士听说是皇宫之事后,温和了语气道,“可有凭证。”
“凭证在此,请予查验。”
令狐嫣听到此,再也坐不住,掀开帘子,压住声音“亚父!亚父。”
令狐勇压低声音带有训斥的声音道“嫣儿,切不要声张。”
令狐嫣见令狐庸从怀中摸出一块什么东西,高举过头。只听墙垛上的军士一声口令,右边山上的黑暗中突然亮起几根火把,几位全副武装的军士提了陌刀小跑下来,刀在火光中发出耀眼的寒光。
令狐嫣哪里见过这阵势,自小虽然调皮些,但也未曾见过这全副武装的军士,特别是那寒光闪闪的陌刀,她还是第一次见这兵刃,吓得全身发抖,担心军士走近会对亚父不利。她边抖边压低声音“亚父!亚父!我实在害怕”。
令狐勇再次训斥道“嫣儿躲进车里,不要声张,否则今晚我们的性命不保。”
令狐嫣赶忙放下车帘,蜷缩在车里,听着外面的对话。
火光越来越近,下来约莫四五位军士,听得出是位年轻的军官首先问道“老先生,请拿凭证与我瞧瞧”。
令狐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可接下来的话让她惊讶了。
那位军士看过令牌后,对着垛口喊“是大明宫归德朗将。快开关门,让将军过去。”
接着,关门喘着沉重的粗气“吱吱吱——呀”,慢慢被推开。
令狐嫣听到这有些懵了,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亚父竟然用一块什么破牌子,竟然将紧闭的关门说开了,而且他还成了将军……这太不可思议了。
只听亚父向那军士行礼说道“今日多亏校尉,老朽还有公务在身,在此别过”
“老将军言重了,此已是亥时,且白露时节已过,这山中寒湿之气盛重,看这车中应载有女眷。老将军过关之后沿驿道走约二里,有一岔道往左,进到伏牛山,再走约三里有一驿,名为青龙镇,小将熟悉那亭长司马错,在驿街经营着一家客栈。老将军到后报上我名,他定会开门纳客。休息一晚,明日再赶往潼关不迟。”
“多谢校尉指明,这一路奔来,前后几十里不见有人家客栈,故深夜惊扰,实在抱歉。老朽想请教校尉尊姓大名,日后好报答开关之恩。”
“老将军,小将不敢居尊,复姓纳兰,名炀和。过关后还有几里地黑灯瞎火的,送老将军一支火把,望老将军能尽快到达青龙镇。”
“好!感激不尽,校尉,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听到如此对话,令狐嫣更加理不清了,亚父手中那块牌子尽然有如此大的作用,还被遵为将军。在之前走县过府的,也遇到守城军士的刁难,亚父从未拿出那块牌子。只是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