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淳培大跨步进入正厅,便见他父亲严面端坐于上座,眼带锐利寒光直瞧着自己。
“父亲。”江淳培不问何事,只作一副谦卑恭敬模样。
“跪下!”江父猛的一拍桌子,厉声呵道。
江家老爷是个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人,自小对江家两儿子管教颇严,他又是个极度重礼制重面子的人,自然眼里是容不得一粒沙子。
如今自家两儿子逛伎楼的事在朝中传的沸沸扬扬,不仅自己老脸丢尽,就连江家几十年的清誉也被折损,自己老了,现下只能靠两儿子支撑起江家光耀,可没想到,自己寄希望的两个儿子竟做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怎能不气。
江淳培啪的一声跪了下去,他虽一言不发,可心里觉得自己没有错,仍是不服的表情。
“枉我这么多年辛苦栽培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在朝堂上志得意满,事业卓著,可你们干了什么?竟不要脸的去逛那青楼”
“父亲,那不是青楼,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伎馆,与青楼不同”江淳培辩解道。
“住嘴!还学会和你父亲顶嘴了?那有什么区别!?都是出来卖的,纵使她们模样娇艳,才华精道,她们都是从取悦男人那里挣的银子,你说有什么区别?!”江父气的走了下来,手指着低头的江淳培,“现在好了,满朝文武皆知,你知道多少人觊觎江家的位置,又有多少人想要抓住江家的把柄,随时拉你下马,你以为人前风光,受人敬仰,那都是假象,没听过口腹蜜剑,笑里藏刀?”
“这些孩儿明白,可孩儿也每日过的小心谨慎,朝中繁事颇多不得一时空闲,孩儿也想松懈一时半刻”
“只要在朝为官,那个不是恪守严规,殚精竭虑,你以为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白来的吗?”
“父亲!孩儿不是马,不是骡子,是人啊,也有累的时候,况且是那人有错在先,也不关孩儿的事!”
江父见江淳培一点反省的心都没有,气的脑袋发晕,呼吸加重,他忍着翻涌而上的眩晕之感,大喊,“来人,把家法呈上来!”
进来的小侍嗫喏的喊了一句,“老爷”
“愣着干什么?快去!”小侍一哆嗦,转身出了正厅。
江父继续说道,“你弟弟呢?”
“他在别院”
“你作为一个大哥,不仅不作一个好榜样,还带他去那种地方,还让他受了伤,你这大哥怎么当的?有你这么当大哥的吗?”
“是,全是孩儿一人的错,但求父亲不要责怪弟弟,所有的责罚孩儿一人承担。”
“我当然只罚你,这是你的错!若不是你,舟儿一向不染尘俗的性子会去那种地方?我告诉你,他以后若落下个什么病痛来,我唯你是问!”
这就是江淳培的父亲,眼里只看得到自己的弟弟,只因自己作大,便要受了一切惩罚和责骂,自小这样,江淳培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和凉薄。
小侍双手呈着鞭子步子刚踏入半个门槛,江父便急冲冲夺了过来,狠狠的打在江淳培身上,而江淳培咬紧牙关,默默承受。
“我让你去青楼!让你浪!我今天不打你我都对不起列祖列宗!”
鞭子打在江淳培身上的力道毫不留情,每一次落下都用了十分的力气,以至于江淳培痛的额头细汗密出。
“知道错了吗?啊?!”鞭声噼啪作响,绕是站在一旁的小侍也吓的不轻,更何况直接承受的江淳培。
江淳培仍是不作声,只偶尔受不住了,嘴角吐出几句闷哼。
江父见了更加怒火中烧,气血翻涌,他甩动鞭子落在江淳培的身上,每一鞭都不解气。
这时,江母陈式心痛的大喊着奔了进来扑到江淳培身上,用自己的身子护住,“老爷,别打了,再打下去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