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这么选?”医院里,秦殁检查了魁的左眼,无奈地摇摇头:“神经和血管都被什么东西缝合了,你那只眼睛估计还没有坏死,像是建立了看不见的通道一样,你的眼睛和你的身体依然存在联系,只是暂时不能用了而已。”
“那能移植吗?”
“不能。”秦殁摇头:“你的眼睛是被魇铮用能力封上的,所有联系到眼球上的血管和神经全都被封上了,除非全部替换,否则没有其他办法。但你也知道,现在的医疗条件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好吧……”魁瘫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秦殁开口劝魁不要继续倔强下去,但魁却是摇头:“你不明白……我以为我恨他,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受伤,更不会失去父母,可就算我恨他又能怎样,父母已经回不来了,他是我仅剩的亲人,即便没有血缘关系,我也宠了他十几年,更何况,我失去一切的同时,他也是一样。”
“所以你连命都不要了?”秦殁冷声道:“就算你这么想,你们也仅仅是平等关系,至于你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吗?你们的立场不同,地位也不同,你回到政府只是个受唾弃的贫民,你付出的可不仅仅是一只眼睛,现在游戏已经正式开启,就算你能很快适应缺了一只眼睛的身体,但对于你这种专注于培养速度,潜行和暗杀的人,少了一只眼睛有多致命你不清楚吗?你现在连走路都走不稳,还怎么应对游戏里的厮杀!”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已经决定了。”魁的语调没什么起伏,比秦殁预料的冷静了太多:“我本来也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少一只眼睛无所谓,反倒是白他被王杀掉才可惜,他是个人才,我曾经向王提出过让白加入百兽的提议,但你猜王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什么?”秦殁推了推眼镜。
“王说,百兽只能有一个疯子。”魁笑道:“你明白了吗?百兽只能有一个疯子,我和白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子的人我很清楚,如果说我只是有点聪明的话,那白就是真正的疯狂,从本质上的疯狂,而那种人一旦培养起来,恐怕又是一个王不是吗?”
“疯我是看出来了没错,可为什么你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
“他这里的结构和正常人可能有点不一样。”魁指指自己的脑袋:“他现在给你的印象只是被良好的教育所束缚住的模样,而我,见过真正的他。”
“我还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我也不想再理解了,我现在只是不想看着我的朋友再伤害自己了而已,就算那白顾意再有潜力,你觉得魇铮会就那样放任他成长吗?你一旦死了,更保护不了他。”
“可我不这样做,他马上就会死。”魁吼道:“就算他只是个计划的失败品,你眼中应该被处理掉的实验垃圾,那也是我的弟弟!”
“你应该冷静一下,你太激动了。”秦殁不停地推着眼镜:“你在我这里住几天吧,我希望你能仔细想想,你这个年纪太容易感情用事。”
这个世界存在神明,这是毋庸置疑的,可高高在上的神明并不会理会理会孩子们的祈愿,就如同你站在一个蚂蚁窝旁边,有一只蚂蚁许愿想要一粒米,你会留意到并实现它的愿望吗?就算有闲心去聆听,但毕竟神明只有一个,而人则有足足九十亿,神明只能控制好令人大范围死亡的因素。
不过若是比较在意的孩子,神明也是会稍微留意的。
“白顾意哪去了,也不回消息,我还拜托他帮我带两个蛋糕呢……”祖言坐在前台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神啊,你知道白顾意出什么事了吗?”
悄无声息的,祖言身后出现了一道门,墨璃抄着手里的灯杆砸到祖言头上:“一天天的没事乱许什么愿望!”
“你怎么来了?”祖言被砸的一哆嗦,急忙扭头就看到举着灯笼的墨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