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大门在胥子关身后合上，领事看着门缝里胥子关背影合为一线消失。

    “要不要将失火的事报给老爷？”阿大走上前来。

    “报，就说烧了几袋没药，其他的管好嘴。”

    领事转过身，“去查一下走水的原因，另外，在走廊上备好水缸，全部装满水。”

    阿大领着令便要离开，退开两步突然又说。

    “头，放走他真没事么？杀了就杀了，老爷又不是不通情理。”

    领事没来由的拍拍阿大的肩膀。

    “等你在军营里呆两年就不会想了。”他笑笑，“去做事。”

    -

    胥子关翻墙进来，装着没药的纸包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站在楼外听了一会，二楼没什么动静。

    他左右看了一眼，身手矫健的攀上竹枝，粗大的湘竹吱呀吱呀的弯向小楼，胥子关趁机一跳，扒上了二楼的窗户。

    竹窗是撑式的，合页在上方，平时拿一根木杆撑着窗子不落下，胥子关一只手启开窗子，探头探脑的往里面望了一眼。

    屋里静悄悄的，裴柔平躺在床上，看来还没醒，胥子关翻身进屋，手推着窗叶慢慢合上。

    玛瑙华胜他也不会戴，干脆就将裴柔的头发全部解散，然后扯开她的胸衣，裙子撩上去，霎时整张床上春情一片。

    胥子关审视，觉得裴柔醒来应该不会怀疑了，这才脱掉自己的外袍，躺到她的外边。

    望着头顶的白色帐幔，胥子关恍惚出神。

    这一次盘桓数日，出卖色相，本以为直接查到陈国忠身上能有所收获，不曾想却撞破了他的暗谋。

    他委实不想掺和到这事里。

    就算大胤明天就山河崩坏，妖邪四起，也跟他没有半分干系，此方天地一过客，他谁也带不走。

    身边的裴柔突然呻吟了一下，胥子关摆头，看见裴柔眼睫颤动。

    他坐起身来，披上外袍，做出刚刚春好起床的姿态。

    床上的裴柔睁开眼睛，看见床边的胥子关正在穿衣。

    “娘子醒啦。”胥子关声音柔和。

    裴柔皱着眉抬起头，摸摸自己的后颈，然后看见自己一片凌乱的衣裙。

    “怪我，不知道娘子身体娇弱，不知轻重，没弄疼娘子吧。”胥子关握住了裴柔的手。

    裴柔不在意的扯了扯胸衣，手指梳着自己的头发。

    “倒是古怪。”

    却看见胥子关站起来。

    “我见娘子睡得沉，就没叫醒，现在是日落的光景，时辰不早，小生先拜退了。”

    说完胥子关就转身离开，裴柔哎了一声，起身便要拽住他，胥子关走得飞快，推开门，一阵风吹了进来。

    等到裴柔穿好衣服，走到门边，低头一看，小丫鬟眼巴巴的看着他。

    “人呢？”

    “不见了。”

    -

    是日夜。

    楚女馆灯火通明，三楼四楼之间用水红色绸布相连，高低交错，在半空中织出一颗巨大的红绣球，站在大堂抬头看，便如血红巨莲开在头顶。

    铁马在最高处轻响，铃声风妖一般在红绸间穿梭，人们只听得见声音，却看不到声音从何而来。

    丽服侍女捧着装满花票的木盘，在人群之中走来走去，身后背着绑红绸的竹篓。

    虞美人，闺客，夜合，牡丹，四色花绘于四样红纸上，男人们满面醉态，脸色比花票还要红。

    每当身后的竹篓中有人投进大块白银，侍女就从木盘中抽出相应的花票，笑津津的双手奉给客人，之后便会有大茶壶给购买花票的客人送上一支酒。

    虞美人闺客还好，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