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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妆章在被安佑轩用了一些安定的药之后,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大家默默的帮忙收拾好堂里散乱的一切。

    手脚被梱在长条凳上的蒋妆章头靠在大堂中央的雕花柱子上,眼神模糊涣散,口里还在咿咿呀呀的小声唱着……

    顶顶暇义夏天去避暑呀;

    山路曲折太幽雅呀,

    水连山来,

    山呀山连水呀。

    天下地儿泉呀,惠山脚半边,

    泉水碧清茶叶泡香片呀……

    唱着唱着,蒋妆章眼泪鼻涕口水泗流,打湿了胸前零乱花白的胡须。

    安倩难过的看着这一切,她没想到原本白面美髯,气质儒雅的蒋妆章竟会坠落到这一步,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从父母口中安倩得知,原来蒋妆章之所以变疯癫是因为遭受失子之痛刺激,去年他那个据说一直在国外念书的独生儿子蒋聪因为接受了新思想,居然背着父母悄悄回国参加了东北军,却在同年9月1八日夜日本关东军在东北爆发的军事冲突事件中丧生,据说在那场战斗中东北军伤亡300余人,日军伤亡却极少,蒋聪因为掩护同事献出了年仅22的年轻生命。

    蒋妆章宠爱儿子入骨,当他得知此噩耗时,还以为报信人在给他开玩笑,他的儿子明明在国外留学,等报信人拿出蒋聪的遗物和照片,蒋妆章一口老血喷出,随即昏迷,醒过来后就失了智,成天疯疯癫癫,可他要是个普通疯子还好,却偏偏还是个武疯子,见什么砸什么,周围邻居可怜他惨遭丧子之痛,并没有过多的责备,但该赔偿的还是得赔偿,所以不多的时间下来,家里值钱的东西基本都被他赔掉了,夫妇俩的日子也变得举步维艰起来。

    江南的街头一如以往的细雨霏霏,行人着伞或步行匆匆。

    安倩撑着一柄油纸伞,提着一个绣花手袋,在母亲的陪同下去码头乘船,准备回柏氏在城里的工厂。

    踩着细雨仍络绎不绝的人流中,一个衣服破烂的老者痴笑着,高举着一个纸风车在街道上快步奔跑着,一不留神将沿街边行走的安倩母女撞了一下。

    “又是蒋镇长!”洛明秀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转而关心的询问一旁怔怔出神的安倩“他有没撞到你?”

    “不碍事。”安倩摇了摇头,从母亲手中接过装满土特产的厢子。

    母女两人继续向前走,只是相较刚才变得更加的沉默了。

    等安倩母女进入繁华街道上时,一阵怒骂夹杂着鞭打的声音传来。

    “肯定又是蒋镇长惹祸了。”

    “娘,我们过去看看……”安倩攥了一下母亲的手,快步向前面发出怒骂的地方奔了过去。

    前面是一家丝绸庄,已经围了不少人,老板李若雄正吩咐店伙计围殴蒋妆章。

    头发花白零乱的蒋妆章跌倒在铺子面前的水坑里,泥水溅满了他的身体,两个店伙计正使劲抢夺蒋妆章手中抱住的一匹布料,但蒋妆章却死死抱着不松手。

    李若雄撩起长衫抬腿狠狠的踹了一脚蒋妆章,当他还要再次抬腿踹人时,被冲上来的安倩一把抓住膝盖部位。

    经过数年力气活磨练的安倩这一抓,力道着实不弱,竟令身为壮年男人的李若雄动弹不得,一时间竟僵住了。

    “李老板,得饶人处且饶人!”

    得李若雄看清眼前人后,随即换上一张笑脸,热络的同安倩打招呼。

    “哎呀,原来是安二小姐回家了?真是太稀客了,快进小店来坐坐!”

    “免了,李老板。”安倩眼神平淡中带出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

    “这匹布料多少钱,我买了。”

    李若雄一见安倩这种陌生疏离的眼神便也收起客套,站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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