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空和潮湿的地面从未离开过这座城市,傍晚时分又开始下起小雨,这些浸泡在黑暗中的巷道仿佛能吞噬一切。
一个穿着棕色风衣的男人戴着灰色圆礼帽独自走在街上,与之擦身而过的路人无不侧目。
毕竟在高温时节穿成这样,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奇怪的人。
“好久不见,卡特。”
查理站在吧台内,看到来人,拿起锥形玻璃瓶倒出血红的液体。
“好久不见,查理,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我了。”
江寒一边回答一边坐在吧台边高脚圆凳,揭下圆礼帽放在上面。
抬起盛放红色液体的方形玻璃杯和对方的杯子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一杯是葡萄酒,一杯是加冰的可乐。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以为你早已经死了,很多人也以为你死了。”
查理瞥了一眼江寒,收起自己的杯子,拿起醒酒器又给江寒倒了一杯。
“我已经死了,我本应该死的,可惜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江寒看着杯子,怔怔出神。
“你一定要去吗?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你可以选择重新开始。”
查理的语气有些急促。
“有些事情过不去,它就像梦魇一样,钻进我的脑袋,每时每刻都在压抑着我,它堵住气管,让我呼吸困难。”
江寒抬起头对视,只有自己知道这平静的脸下隐藏了多少情绪。
“我……”
查理面对这冷静的眼神回想起很多事情,想起好几年前的事情,那些死去的人仿佛昨天还在和他打招呼。
他的情绪逐渐愤怒高涨,但最后还是重归平静。
查理的眼神飘忽,想着不知道多久以前的时光傻笑。
“卡特,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那时候的你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让人有些害怕,从内心深处对你有一种恐惧。”
“当然,后来熟悉了彼此,这种感觉慢慢被冲淡。不过,今天的你和以前不同了,现在的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查理的眼神变得很认真,从吧台下面抽出一张卡片还有一把车钥匙放在江寒面前。
“这是菲尼酒店的贵宾卡,他们今晚就在那里。车停在西郊的老地方,弹药在后备箱。”
江寒没有说话,收起卡片钥匙,举杯一饮而尽。
“谢谢。”
他站起来伸手去拿帽子,这时查理的手拍在他的肩上,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对不起,我有老婆和孩子,不能陪你去了。”
江寒笑了笑,回答:“没事,我明白。”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查理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整个酒吧陷入令人绝望的安静。
江寒驾驶着款式老旧却崭新的车辆在夜色中驰骋,放着老调的布鲁斯曲,和迷蒙的城市融为一体。
穿过繁华却有些冷清的街道,把车随意停在拥堵的地下车库。
“您好,请出示您的……”
……
“您好,这里是……”
……
从酒店大门进入,江寒站在会场门口。
大厅里人满为患,环绕着古典优雅的《小步舞曲》,门口摆放一簇又一簇簇鲜花,两侧是点心和酒水。
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谈吐端庄从容,仿佛来到了上世纪的贵族聚会。
“您好,先生,这里是私人聚会,请出示你的请帖。”
礼仪小姐用标准的笑容面对来这里的每一个人。
在那些容易被忽略的视线盲区有一些潜伏者,他们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