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的清晨,阳光从云层慢慢透射下来,一缕一缕的金光打在人身上,让人看上去有些神圣。
镇海城下就是大靖东海,风从海面吹来,带来丝丝海咸的味道。
朱明已经醒了过来,在院子里慢慢的演练着刀法。
他伤势未好,不能妄动真气,只能耗费心神,不断推演刀法,查缺补漏,让自己的刀法更加圆融。
轻重缓急八刀又被他还原成四刀,只取其轻重缓急四法。
大劈风刀法如今是朱明的主用刀法,这套刀法除了其千军辟易的气势,它的刀法招式亦是十分简洁,简洁却有效。
他将轻重缓急四刀慢慢融于大劈风刀法,刀法逐渐有了变化,不再是一往无前,有进无退,而是进退从容,缓急从心,轻重从意。
他练的缓慢却干净利索,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会觉得伤心悦目。
譬如小院门口那小门槛上晒着太阳,趴着喝酒的老头魏行舟。
他摇头晃脑,嘴里唱着小曲,待得朱明收势站立,他拍掌喝彩:“好,真好看,这舞跳的,比府里的小丫头们跳的都好看!”
朱明一扭头,这般作态,这般口气,让他想起老乞丐。
他笑嘻嘻的拱了拱手:“前辈,尚未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我的命,以及大黄,哦魏东凰的命。”
魏老头懒洋洋的摆了摆手:“别那么客气,举手之劳。还没感谢你拼命来报信的恩情呐,不然小鸟,哦东凰可能就给那孙子给做了。”
二人大眼瞪小眼,哈哈大笑,瞬间就亲近了不少。
朱明笑着说道:“前辈说哪儿的话,若非魏东凰,我如今已是黄土一捧,是我连累了东凰。”
魏老头灌了口酒道:“不要说这种话,人活一世,总得有点担当。为了兄弟,小鸟能够拼死相救,也不枉我和他爹教导一场。至于给邢无忌拼的个同归于尽的场面,那不关修为,少了这四五十年的水磨功夫,不丢人。若是他弃你而逃,又有什么脸号称镇海城里好儿郎!老子不打断他的腿!”
朱明这才明白,魏东凰虽然吊儿郎当,丝毫不正经,但却又十分义气,不是没有原因的。
魏氏家风,当真醇厚正直。
老头又道:“你小子倒也不错,能拼死来报信,为了小鸟,居然连挟持守门将士的事都做的出来,更不要提那一身内外伤,也不愧魏东凰要和你拜把子,这小鸟眼神倒好,你这个兄弟没认错!”
朱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那老爹说过什么人赠我以桃李,我报之以琼瑶。魏东凰待我极好,我怎么能不管不顾。不能与他并肩战斗,已经十分愧疚了,若是连报信都做不到,便是把命丢在路途上又如何?更不要说什么挟持守门将士了,只是有些对不起他了。”
魏老头哈哈大笑:“你们这两个娃娃,都是好样的。一朝是兄弟,生死两相依,不错不错。那守门将士不用担心,我魏家已经送了一份大礼过去,你俩的事就算揭开了。”
朱明行了个大礼,掏出灾殃葫芦,递给魏老头:“倒是麻烦前辈了,我看前辈爱酒,不如尝尝我这个?”
魏老头眯了眯眼:“你小子把这般重宝递给我,就不怕老头子我见财起意,拿了不给你了?”
朱明笑道:“能教出魏东凰那般人物的魏家,不会有这般宵小之辈。更何况,凭前辈的本事,若是要拿,早就拿了。”
魏老头点了点头:“这马屁拍的,差些意思。不过,倒是很诚恳呐。”
他拿起那翠绿的小葫芦,昂首灌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魏老头浑浊的双眼迸发出摄人光彩:“好酒!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这酒,粘稠成丝,酒香完全内敛,这一口,从嘴腔舌苔开始一直香到了腹中,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