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是一个木结构的堡垒,大门前矗立着一座黑色的瞭望塔。寨子前的一整块土地都被清理过,看不到一株树、一颗草,只留下一片裸露的黄土。白鹭飞骑着马站在大门前,一人一马的影子在太阳下拉出一道长长的线条。
一只响箭冲天而起,刺破了宁静的空气。
“呀,还挺正规的,居然有警戒哨。”白鹭飞下了马,拍拍马脖子,安抚安抚受惊的马儿。
“一直穿云箭,千军万来相见!”黑风寨的岗哨上有个人冲着白鹭飞大喊,“黑风寨禁地,生人勿进!”
“乖乖,千军万来相见。要不是我早就打听清楚你们寨子统共就二十多号人,还不得被你们吓得屁滚尿流。”
为了能够提前预警,黑风寨的岗哨是寨内最高的建筑,将近五丈高。岗哨内的大汉平时看地面上的东西都觉得像是微缩模型,但是今天他突然觉得地面上白鹭飞的形象比刚刚大了一圈。他揉了揉眼睛,睁开一开发现白鹭飞又凭空大了一圈。自己看白鹭飞的视线也从俯视逐渐变成了平视。
哨岗急忙上下张望,发现自己的哨塔竟然被砍成了三截,自己现在离地不过三尺多高,另外两端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可刚刚自己站在上面一直是稳稳当当的,完全没有任何感觉。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地砍断哨塔而不被自己察觉,实在是个难解的谜团。
“你是不是使了什么妖法?”岗哨有些戒备地问道。
“是啊,你来打我呀!”白鹭飞眯着眼睛挑衅道。
“妖人,纳命来!”
大汉作威作福习惯了,有人挑衅便一下子失去了理智。他跳下瞭望台,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狠狠砍向了白鹭飞脖子。
“砰!”一具尸体倒在了地上,白鹭飞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门口有七八个匪徒听到了刚才的响箭报警,呼天喝地抢着从寨子里冲了出来。只是这群人碰到了白鹭飞,就像是羊群碰见了独狼。他们临死前,只看见白鹭飞的手挥了挥,万里晴空突然换上了黑压压的色彩,就像凭空出现了大漠中令人谈之色变的黑沙暴,铺天盖地伸出了爪牙。
“魔鬼!”
他们怔怔地望着黑色的风暴,在一阵风后齐刷刷地倒了下去,每个人躺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说完这句话就闭上了眼睛。
黑风寨的大厅上面挂了个匾额,龙飞凤舞地刻着“聚义厅”三个大字。
聚义厅内传来了行酒令的声音,白鹭飞走进去的时候,十几个人还在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黑风寨建立五六年来,从来只有打家劫舍的份,何曾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到太岁爷头上动土。
“来着何人!”
厅上首的虎皮椅上,一个虬髯大汉最先反应过来,厉声大喝。其他人纷纷拔出了兵器,其中一个大概是酒喝多了,拔了两次也没把刀从刀鞘中拔出来。
白鹭飞冷笑一声,问道:“你就是勒罡吧?你们黑风寨的人都到齐了?”
“兄弟莫非也是来投寨的?我们这里其他的不说,酒肉还是管够的。”勒罡不愧是领头人物,说起话来自带三分威严。
“哐”的一声,聚义厅的大门轰然关闭。
“都到齐了那我就放心了。”白鹭飞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菜,“伙食还不错,连上路酒的事都可以省了。”
聚义厅内十几个人听到白鹭飞嘴里冒出“上路酒”三个字,彻底明白了来者不善,只等勒罡老大一声令下,准备一拥而上把眼前这个出口不逊的家伙乱刀分尸。
白鹭飞不急不忙地从腰间解下佩刀,又不急不忙地一点点擦拭着刀身,直到刀身被擦得光可鉴人。十几个匪徒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白鹭飞,他们有些口干舌燥,不知道这柄短刀究竟有何等的锋芒。
不过,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