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他在庭院中赏月。
正巧杨青萍从井水处打水回来,看见了楚天歌仰着头看月亮。
星空下,楚天歌一袭白衣,月亮正圆。
杨青萍觉得这幅画面很美。
她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楚天歌低头,这才出声说:“楚公子真是有闲情逸致,一看就知道是读过书的,我们乡下人就不会这么出神得看月亮。”
楚天歌回过神来,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杨青萍,笑着打了个招呼,说:“这是哪儿的话,我只是突然想起,小时候读过一篇文章,讲得是古人眼中有三个月亮,只不过我忘了这篇文章为什么说天上有三个月亮了。”
杨青萍疑问道:“三个月亮?月亮不是只有一个吗?”
“哈哈,我不也正奇怪呢嘛。”楚天歌没说这是一种文学想象,诗意描写。
杨青萍不懂楚天歌为什么看月亮,但是她觉得楚公子是跟他们不一样的。杨青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个虎狼乡每日做着相同的活计,但她永远不会忘记今天晚上抬头望月的楚天歌。
楚天歌说了声晚安一蹦一跳的回了房。
杨青萍忽然有种冲动想要抱一抱楚天歌,但她不敢,只是看着楚天歌的背影,白衣如人,一尘不染得让人自惭形秽。
等楚天歌回到了房间,杨青萍这才蹲在地上,看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她平静地回想了一下最近的遭遇,沉默了很久,明明也不是很难过,但就是鼻子一酸,突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怎么都停不下来。
人生的苦难与不堪,对于她一个少女来说,真的太沉重了,她能撑到现在真的很不容易。她知道,那一晚,楚天歌就在隔壁。
忽然,杨青萍感到身上温暖了许多,是一件做工精美的貂裘大衣。
楚天歌温柔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鄙夷与同情,他轻声说:“哭吧,哭过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杨青萍不再压抑自己,抱着楚天歌嚎啕大哭,哭得很痛快,仿佛要把人生的所有沉重都随泪水而去。
房间里,杨氏趴在杨老头的怀里,眼眶湿润。
贾风流豁然一笑,真是个善良的少年郎,他对楚天歌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欣赏,忍不住想教他几招剑法,才能舒畅。
第二天,楚天歌和贾风流告别杨家三口,再度启程。
萍水相逢,终有分别。
离开了虎狼乡,楚天歌和贾风流结伴而行,一同前往江陵郡。
“哎,我说秀才,你干嘛一路跟着我,我跟你很熟吗?”楚天歌无比嫌弃这个衣衫破落的穷酸秀才。
忽然,楚天歌盯着贾风流说:“你是不是有所图谋?”
贾风流说:“额,这个,我的确有所图谋。”
“说!”
“我没钱。”
楚天歌满头黑线。
贾风流早就看出来楚天歌有钱,不是一般的有钱,就从他随随便便在杨家放下了一颗十足十足的金铎子就知道。
“跟我有关系?”楚天歌问道。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这么大的恩情呢?”贾风流振振有词。
楚天歌头疼,不过他的确要承这个人情,毕竟他假如要动用那件防御法器还真是一个非常大的损失,于情于理,他的确应该报答一下,钱对于他来说还真不算啥。
“好吧,你说怎么办?”
贾风流指指前面的马市说:“咱们两个大侠客游历江湖,靠两条腿多不威风,咱们应该鲜衣怒马,一掷千金!”
……
“老板,这马看上去就乌泱泱的,你们这儿到底有没有千里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