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姑娘!”
“冷姐姐!”
燕合宜头一个跑了出去,把冷珍抱了起来。良飞尘说,“太乱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宜春说,“一万两,真是狮子大开口,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燕合宜把昏迷的冷珍小心的放在炕上,冷笑一声说,“他们连这母女俩唯一的三间茅草房都要惦记,也不算是人了!”良飞尘说,“我还就不怕这装横跋扈的,合宜,咱们这回一定要帮帮冷姑娘,不能让她失了亲人,任由那些混账欺负!”
“好!”鱼荣精神振奋的大声道,“我果然没看错你们,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呢,佩服,佩服!”宜春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你小声点儿,生怕街坊四邻的听不到不是?不过咱们出门时只和鱼爷爷说到集市上转转,久不回去,他和翠姑会担心的。”
“我驾着马车回去,这里缺衣少食的,咱们住下来也是给冷姑娘添麻烦。”良飞尘说,“我回去知会鱼爷爷和翠姑,让他们安心。回来的时候正好顺便从集市带些米面肉菜,你们照顾好冷姑娘,我去去就回!”
良飞尘走后,宜春才开始细细打量这三间茅草房。东边的一间是冷珍母女两个住着,中间的一间盘着灶台,放着案板菜刀,可以做饭。西边的一间也有一个小小的土炕,上面堆放着一些杂物,除此之外,是一贫如洗。
她叹口气,这么多人要住下来,总得好好收拾一下。她正要动手,就听身后鱼荣抽泣着说,“我以为,我和爷爷过的已经很苦了,没想到,冷姐姐她,她过的更苦。”
宜春回过头,看她红红的眼圈儿,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一阵心疼。她拉起鱼荣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缓缓的开口道,“人活一世,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什么是苦,什么又是乐呢?冷珍和你比起来,似乎是苦了些,但和从小没了父母的我相比,又好的多了。”鱼荣吃惊的看向她,宜春说,“怎么这么看着我?”鱼荣结结巴巴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可是我,我看宜春姐姐,你,你好像挺快乐的。”
“是啊,我很快乐!”宜春冲她一笑,“我身边有合宜,有你们,心中也有牵挂的人,所以很快乐。就像冷珍一样,她现在会伤心,但总有一天也会从伤心中走出来,遇到那个让她快乐,让她幸福的人。”
“那我呢,我也会吗?”鱼荣有点儿期待的问。宜春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说,“当然了,傻丫头!”
良飞尘驾着马车回来的时候,带来了整袋的米面,大块的猪肉和整条的鱼。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吃的穿的用的。村子里的其他人看着,都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只是他们有的羡慕,有的嫉妒,说出来的话也就不那么好听了。
傍晚时分,冷珍总算醒过来了。她不哭不闹,看了一眼面目安详的母亲,对他们说,“明日就下葬吧,送走了我娘,我要到外面却看看他们说的花花世界,至于这房子,他们愿意拿,就拿去吧!”
“不可!”良飞尘说,“冷姑娘,我们已经做好了打算,那些人再来搅闹,先让全村人来评评理,再用大棍子把他们打出去!我就不信,还没有讲王法的地方了!”
冷珍轻轻的摇摇头说,“他们就是一贴臭掉坏掉了的狗皮膏药,一旦被粘上了,甩也甩不掉,只会让人恶心。除了这三间茅草房,我什么都没有了,他们拿到,也该放手了。”
说着,冷珍从土炕上下来,跪在地上冲几人郑重磕头,“多谢你们愿意帮我,从今往后,我当牛做马,报答你们的恩情!”宜春和鱼荣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别这样,说什么当牛做马,我们可当不起啊!”冷珍的眼底像冰霜一般,把她的喜怒哀乐全都封存了起来,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第二天一早,棺材铺的伙计抬了一口薄皮棺材来,将冷珍的娘收敛了,草草下葬。没有哭泣,没有不舍,冷珍甚至连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