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歌立在那儿,手指紧紧揪着傅年深的领带,自己却控制不住身子的发抖。
她战栗着,忍耐着。
轮椅上的傅晏城于心不忍,心底涌出怪异的保护欲来。
他出声制止:“别这样,年深。”
“哪样?”傅年深态度不屑,冷冷地斜眼看他,“是她揪着我不放,何况这是我和她的事情,轮不到大哥来指教一二。”
无论对谁,傅年深永远狂妄,永远目中无人。
瑾歌冷笑:“傅年深,你真的很过分。”
男人不恼,只是轻笑着点开手机屏幕,“还要嘴硬?”
她的指一松,豁然松开男人领结,退开一步忍着眼底的眼泪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年深轻叹一口气,抬手将微乱的领口整理好后,沉下目光看着她,“是你一直在剥削我的耐心,女人有的是,你别不知好歹。”
不知好歹?
一开始招惹她的,就是他,现在倒换做是她不知好歹。
瑾歌甚至不知,现在脸上该挂上何种表情。
她深深吸气,一连做好几个吐纳,才使自己的神情不那么僵硬难看。
“那你现在”她顿了顿,再次深吸一口气,“你想要我怎么做?”
傅年深单手插进裤包中,另一只手将手机屏幕摁灭,冷然对她说:“别在这里给我待着,立马跟我走。”
说完,他不再看她,径直朝楼梯走去。
那背影孤傲狂妄,在一只脚踩上楼梯的时候,他又顿住,没转过身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五分钟,否则别怪我。”
他一向说到做到。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瑾歌才对这个男人恨得牙痒痒。
直到他的气息彻底消失在书房中,傅晏城才蹙着俊眉开口:“你真的要随他去吗?”
书房内摆设一切规整,但是此刻在瑾歌的眼里,只剩下一片狼藉荒芜,寸草不生。
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转过脸看向傅晏城时,全是悲怆。
“我有得选吗?”
“瑾歌——”
“不,你别说话。”她打断她,抬手插进黑发从头顶梳到后脑勺,“你是他大哥,比我更清楚他的手段是不是,所以什么也别说。”
那是一种真正的屈服。
瑾歌一向知道个道理,前文提到过,便是胳膊永远不要和大腿扭。
“你先听我说。”
傅晏城接过话茬,保持着双手合十搁在膝上的动作,“你愈怕他,他便愈得意。瑾歌,你如果相信我,我能保你爷爷安然无忧,我——”
话没说完,瑾歌的手机便突兀地响起。
从包中掏出来一看,是一串陌生数字,她接起来喂一声。
“慕小姐。”
“哪位?”
那边顿两秒,低笑一声:“看来慕小姐真是贵人,我是你爷爷的主刀医生。”
陆西辞?
他怎么给自己打电话,哪儿来的号码?
一连串的疑问瞬间让瑾歌清醒起来,就连握手机的指也渐渐收紧。
前一刻才被傅年深威胁,后一刻陆西辞的电话便打进来。
心中警铃大作的瑾歌,开口便问:“你要做什么?”
那端的陆西辞握着手机,走出病房带上门,“我刚刚查完你爷爷的房,老人家的情况很好,哦对,顺便提一下你最好乖乖听年深的话,他这人啊至少你是招惹不起的。”
嘟嘟嘟——
陆西辞刚说完,听筒中便是一阵阵忙音。
他将手机放回白大褂口袋中,转身朝办公室方向走去,途中遇见个不小心撞上来的小护士,然后又红着脸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