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给了他，我就让治安官把你的场子砸了。”眼看老板不断瞥向泠雅，柯舍毫不犹豫，掷地有声，和泠雅针锋相对，那模样，妥妥的寸步不让。

    泠雅自然也不可能认输，她笑道，“柯舍，我们是同伴，相信我，我能够胜任。”

    “不行。”柯舍毫不犹豫，“这个太危险了，你不是夜行人，没有必要趟这一趟混水。这不好玩，一不心，会没命的。”

    “你以为赏金猎人是什么安全的工作么？”泠雅将手中的匕首抛出，又接住，瞬间在空中舞出一团银光，“我从来都不是一个猫咪。柯舍，你太看我了。”

    “不可以。”不管怎么说，柯舍都是一副万年冰山脸的样子，“你不是我们队伍中的人，这个任务和你没有关系。”

    “我以为我们是同伴。”

    “但是现在我的身份是夜行人，而你不是。”

    “那你们副检察长也允许我过来了。”

    “那是他脑子不清楚了。”

    两人越说越快，最后还是各自互不相让，只有老板和尹东晕头转向的不知道怎么办。

    老板简直要哭，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边的尹东。他感受到了赤裸裸的威胁，虽然这个威胁不是针对他的。但是夹在中间，那也是如坐针毡。

    赏金猎人的名声可不算好。虽然每年都有数不尽的孩被那些冒险故事一样的宣传忽悠，去注册赏金猎人。但是作为一个熟知历史的绅士，剧院老板无疑更清楚这些赏金猎人的本质。

    那就是拿钱办事，收钱卖命的雇佣军。说得好听叫做赏金猎人，实际上就是亡命徒。他们最常接到的任务包括但不仅限于，暗杀，抢劫，灭门，下毒，偷窃，等等。

    虽然联邦有心规范赏金猎人的行业风气，但是这种自古都是需求大于规则的行业，明面上的规范又有什么作用？

    横竖不过是接任务变得更隐秘了而已。

    大灾变之后，秩序崩坏，万物萧条，原本的政治，经济甚至文化体系都被冲散。人们坐困孤城，不敢随意出行，无处不在的异变兽与天灾余波时刻威胁着人的生命。

    这种背景下，赏金猎人异军突起，他们收昂贵的价格，去危险的地方，做卖命的事情。赏金猎人绝对不像他们的宣传册上写得那么浪漫任侠，其实他们更接近黑社会分子，流浪者，和土匪的结合体。

    救人还是杀人，不过是一句话，一笔钱的事情。剧场老板这种良民却是是不想招惹泠雅这种社会大姐大。

    现在联邦不过勉强维持着存续，要是想要和大灾变之前比维稳和治安，那结果根本不用说明。简而言之，要是泠雅真的杀人了，那联邦八成还拿她没办法。

    况且性命是自己的，干嘛要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想通这一层，剧院老板也不想继续拖延了，他就连忙开口告诉泠雅，“你左边第三个架子，上面就有何平时练习的衣服。”

    老板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感觉面前一阵冷风割脸，一道蓝色电光划破空间，就向着那一架子衣服去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老板打了一个冷战。因为他感觉到那个一直表现得不太有情绪流露的年轻人，突然是真的想杀了他。

    不可能的。老板哆嗦了一下，自己是公民，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自己动手。

    事实上也没错，虽然柯舍真的很愤怒老板告诉泠雅舞裙在哪里，但是他也不可能动手伤害一个公民。夜行人的规矩是不可逾越的。

    一旦过界，就是残酷的清洗。

    他倒是不怕什么清洗。只是他不忍心让那个人心痛。

    “柯舍！”尹东觉得今天的柯舍完全不对，平时哪怕是再生气，柯舍绝对不会这么冲动。